『鬼人幻燈抄』 作者:モトオ
『人類啊,為何揮動刀劍?』
江戶時代,怪異比現在更司空見慣,是鬼族猖獗的年代。
距離江戶一百五十里遠的山間村落「葛野」中,有名為齋姬(いつきひめ)的巫女。
身為護衛的甚太為齋姬揮動手中刀劍,卻什麼都無法守護、失去一切。
殺害巫女、心儀女子的人是至親的妹妹。
她將在一百七十年後,成為毀滅一切的鬼神,重返現世。
因憎恨而成為鬼族的甚太,在無法判斷該斬斷何物的狀態下,走向遙遠的未來。
即使成為鬼族卻無法捨棄人心。
江戶、明治、大正、昭和、平成。
這是於無盡時間中旅行,在人類與鬼族之間擺盪的鬼人故事。
=================
由參雜鬼怪要素短篇串連而成的鬼人故事相當引人入勝。在每一篇章登場的配角也很有魅力,而且每位登場角色(名字)都有各自的登場任務。與其說這是描述甚太如何走過一百七十年的故事,不如說是讀者藉由他的視角看遍這一百七十年來各個登場角色的故事。
以下有劇情透露!
葛野篇~幕末篇、明治篇、大正篇
〈昭和篇〉的場景換到花街,想想甚夜好像和這種地方無緣,且開頭確實也不是描述他,而是一名在花街的女子──螢。螢接待客人結束後,到外頭走走,沒想到遇上熟人──梶井匠。梶井希望能帶螢回去,但螢認為自己已經是花街的「螢」了,不想跟著回去。就當梶井伸出手,螢閉眼等待那手抓住自己時,卻遲遲等不到。螢睜開眼睛,只見陌生男子抓住梶井的手,制止梶井採取強硬手段。聽見梶井發出輕聲呻吟,螢要求陌生男子放開梶井,陌生男子放開了梶井的手,但保護似地背對著螢。梶井見狀,只說還會再來便離開。螢道謝後,陌生男子反說梶井真的可能會再來,但螢回答沒關係,因為這裡是花街。陌生男子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有個女孩追上葛野甚夜,是他在這花街認識的娼婦青葉,然而年齡才16歲,不但沒接過客,連實習都稱不上。因為甚夜突然跑得不見蹤影,讓她追得很辛苦。原來甚夜看見方才螢和梶井的爭執(?)場面才跑了過去。不過此並非他來此花街的目的。甚夜來花街找人,因為兩個月前芳彥和希美子的兒子甚悟(借用了甚夜的甚字)告訴他,聽聞在花街有個花朵藝名的娼婦。
於是甚夜前往花街,但不知怎地中途失去意識,回過神來只知道自己已經在花街。下著雨的夜晚,甚夜不知怎地發出呻吟,而青葉撐著傘問他是否安好。
於是甚夜就被青葉撿屍回家了(O)。
青葉以為甚夜是被女朋友甩了才會倒在路旁,但甚夜坦承表示自己來花街找人,有著花朵藝名的娼婦。青葉便表示由自己來帶他去各個娼妓館找人。甚夜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接受了她的提議。
如此這般,青葉帶著甚夜來到『桜庭ミルクホール』(以牛奶為主,提供簡單食物飲料的餐飲店)。甚夜獨自進入,向櫃檯的店長點了牛奶來喝,暗示自己不買春,喝完這杯就走。甚夜問有無花朵藝名的娼婦或者聽聞奇怪謠言,前者無、後者……花街有什麼奇怪事都不奇怪。知道自己又撲空,甚夜隨意望著大廳,發現昨晚的女子,便詢問店長那女子的名字。之後,付錢離開。但臨走前又問店長為何還留在此地,「這個嘛……會不會是依依不捨呢?因為大家,都有捨不得丟棄的事物呢,大概吧」。
甚夜走到店外,正要和青葉回家時,遇到螢,螢也認出甚夜,還暗示有機會要指名自己。
日本政府在昭和三十一年(1956年)公布賣春防治法,到了昭和三十三年三月三十一日,東京的花街「鳩之街」停止營運。在這最後一天播放《螢之光》歌曲,業者、娼婦、客人,感嘆惋惜花街的結束。
因此現在,昭和三十四年四月,「鳩之街」已經不存在了。
鳩之街的故事就由『桜庭ミルクホール』的店長開始。這次甚夜點了酒,和店長聊了起來,一旁的娼婦招呼似地向甚夜攀談,故意嘲諷沒錢或者有「那種」喜好。甚夜立刻接話真了解自己,然後搖搖手上的酒杯。娼婦這才意識到原來甚夜的意思是「比起女人,更愛喝酒」,氣得臉紅,重重踏著腳步離開。店長要甚夜別太逗弄他家的姑娘,不過是自家姑娘先挑釁,向甚夜道歉。店長知道甚夜有事要問,但甚夜卻說待時機成熟再問。甚夜離開時又遇到螢,螢再次邀約,但甚夜表明自己現在是吃軟飯的(XD),不能回應螢的邀約。
甚夜回到青葉的住處,因為寄住在此,所以生活上的雜事都由甚夜打點。青葉表示自己向自家店長七緒提到甚夜後,七緒就想要見見甚夜。畢竟也受人照顧,甚夜便答應了。然而當甚夜一見到七緒,他就明白了,七緒……是禍津女的女兒,正確而言是被禍津女的女兒吞噬取代了。七緒想見甚夜的理由有二,一是想說說自己的感傷。七緒表示自己其實被母親拋棄,但也拜此之賜,自己能自由行動,但也因此被困在這奇怪的街區裡。她希望甚夜能解開這奇怪街區的謎團,代價是自己的<力>。
甚夜又到『桜庭ミルクホール』喝酒,向店長提起已經找到想找的人了,但老實說實在不想見對方,因為那個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店長反問既然不想見,為何又想要找。「大概是因為迷惘吧。」而後店長難得說出自己的過往,搞得氣氛有些沉悶。甚夜起身離開。到外頭發現螢坐在階梯上,螢表示店長難得會吐露喪氣話。但甚夜認為這只是一時迷惘所說的話語罷了。甚夜從和他們的對談中得知,螢和青業一樣都明白現在是昭和三十四年,卻沒對鳩之街的存在感到困惑,但店長顯然感到困惑。
甚夜又去找七緒,知道七緒其實知道這鳩之街的異象,但不打算出手處理,反而把甚夜拉進來,丟給他處理。甚夜接受了七緒的委託。
余談『あなたの好きな食べ物は?』(閒談 你喜歡的食物是什麼?)是先前遭到甚夜拒絕的娼婦──明美的故事。明美在某次因心情厭煩跑到屋外解悶,甚夜卻邀她去吃飯。之後才知道原來是店長擔心她,所以才會拜託甚夜來看看她吧。明美道謝。
既然心結已不在,就能毫無芥蒂地吃飯了,況且又是甚夜請客。然而,明美點了可樂餅卻沒吃,甚夜看出可樂餅代表明美必須面對的心結。
分別前,甚夜自然地脫口說:「下次可以再邀你嗎?」
這突如其來的邀約讓明美感到意外地睜大眼睛。因為這對她或者對他而言都是意外的提議。
之後甚夜就帶明美到處去吃東西,而地點提供居然是青葉XD 讓青葉大呼甚夜太殘忍了,因為甚夜寄宿在青葉家卻還和其他女人到處吃喝玩樂XD 最後,甚夜帶明美到西式餐廳,點餐後,正在思考的明美回神說也要一樣的。沒想到送上來的是可樂餅套餐。明美說出關於可樂餅的回憶,是擅長家事的母親唯一會買現成的食物,但是連平常老是嫌棄母親的奶奶,居然也對現買的可樂餅毫無意見。甚夜則提起可樂餅在昭和初期算是很暢銷的食物,而且或許對明美的父母而言,還帶有戰前和平日子意味。明美這才意識自己的母親在成為母親之前也是女孩子。明美又咬了一口可樂餅,依舊不怎麼喜歡。
隔天甚夜又去找明美,然而在場的螢卻不認識明美,反而是店長回答明美已經離開了。甚夜便邀店長一起喝威士忌,店長則順勢說那就來乾杯吧。兩人沒說為何乾杯,但或許都默默在內心祝福,已經沒有迷惘、離開花街的女子。
緊接著進入〈昭和篇〉的重點篇章。
『君と星空を』(與你仰望星空)回應開頭的梶井匠與螢的故事。穿插青葉跑來花街當娼婦的理由:不想繼承家業。
甚夜居然指名螢,然而拿出一萬元鈔票(相當公務人員一個月的薪水)後開口就是道歉。因為甚夜並非真的要和螢從事性交易,而是邀請她一起去觀星,說說關於戀愛的故事。甚夜提到自己與青梅竹馬的故事,儘管以 BAD END 收場,內心依舊留有當時的悸動。但過去的終究要留在過去。甚夜邊說邊望向遠方,只見有個熟悉的人影,是梶井匠。甚夜重申自己是巫女守,但也是斬鬼役,所以驅除怪異是他的任務之一。
螢此時才明白為何甚夜要說明自己的過去,原來是為了她──為了梶井匠,才給予她一個決斷的機會。
畢竟──她、螢早就已經是故人了。早在鳩之街結束營業前一年,螢就因為肺病而過世,看不到鳩之街的最後一幕,沒聽見當時播放的《螢之光》。
梶井來到鳩之街時,鳩之街早已熄燈。兩人的戀情在沒有結果的狀態下結束。
「我真的、很喜歡她。可是,我不明白離開家的那女孩到底在想什麼。那女孩在最後依舊不懂我的心意。結果我們……或許什麼都沒看見吧。」
「好きだったんだ、本当に。でも、出ていったあの子が何を考えてるのか分からなかった。あの子も、僕の気持ちを最後まで分かってくれなかった。結局僕らは……何も見てはいなかったのかも、しれないなぁ」
「你說只要她在你身邊就感到幸福。那姑娘祈求自己就算不在你身邊,你也要過得幸福……你們的心意確實相通了。只是有些擦身而過罷了。」
「君は、傍にいるだけで幸せだと言った。あの娘は、傍に居なくても幸せを祈りたかった。……ちゃんと通じ合っていたさ。ほんの少し、ずれてしまっただけで」
「你不必低頭感嘆。你們毫無疑問談了一場戀愛。」
「俯く必要はない。君達は、間違いなく恋をしていたよ」
既然已經幫助螢和梶井斷捨離,那麼自己也該斷捨離了吧?於是甚夜前去見七緒,面對禍津女曾經有過的感情(但是現在拋棄了──七緒如是說)。
甚夜想在完全明白禍津女的感情──女兒們擁有的能力與感情之下,決定生殺大權。
七緒則是想告訴甚夜關於她們姊妹──母親的想法。但覺得只是平淡敘述太無聊,便希望甚夜能帶禮物來送她,每送一次禮物,七緒就告訴甚夜一些關於她們姊妹、關於禍津女的事情。
甚夜問店長送女人什麼禮物好,店長考量對方是娼婦,便建議送食物。
甚夜送了餅乾,七緒說明關於母親的現況;現階段不會有所作為,只是時間將至時才會行動。這禮物只能說這麼多。
甚夜問青葉七緒喜歡的東西,青葉回答七緒喜歡有花朵裝飾的梳子,但喜歡黃花、不喜歡白花和雪。
甚夜送了黃楊木梳。七緒說明關於她們姊妹們代表的感情和能力。最後,表示下次要說關於母親的<力>和最終目的,希望甚夜能帶相配的禮物。
甚夜因此感到很煩惱,察覺到甚夜有心事的螢便拉著甚夜到店外,他們過去眺望星空的地方。
甚夜藉此詢問該送什麼禮物給認識的娼婦,螢反問他倆交情是否好,甚夜坦承對方應該對自己抱持好感。螢便回答什麼東西都可以,畢竟對方應該比較喜歡甚夜煩惱送什麼東西所花費的時間。
最後甚夜送了路邊摘來的黃色蒲公英。因為甚夜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不管送什麼給鈴音,鈴音都很珍惜。所以不管他送什麼給七緒,七緒應該都會欣然收下。
七緒答應告訴甚夜關於母親的<力>與最終目的,但希望甚夜在聽完後,能夠接收自己的<力>。甚夜猶豫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得知禍津女的最終目的,甚夜只能啞口無言。
「我說過好幾次了,能夠阻止母親的人,只有你了。請別忘記這點。」
然後七緒主動把甚夜的左手貼在自己的脖子上。
甚夜吞噬了七緒,得到<力>。七緒的本名是「水仙」,花語應當是「自愛」,但黃色的花語則為「再愛我一次」。
禍津女承認自己愛著哥哥,希望以妹妹身分待在甚夜身旁,但難以承認自己希望哥哥「再愛我一次」,所以拋棄了七緒(水仙)。
因此被甚夜吞噬、成為他的力量,對七緒而言應該也是一種救贖吧。
甚夜向青葉表明即將離開這裡,而今天要去打招呼,明天才會離開。青葉反問「你會回來吧」的態度顯然很認真,讓甚夜困惑了一下,但青葉立刻笑著打哈哈。
雙方各有隱瞞的事情,儘管感情乍看之下很好,但彼此有默契地不談論這件事情,這就是目前兩人的距離。
甚夜一一走過曾去過的地方,但四處一片寂靜,最後,來到「桜庭ミルクホール」。
一推開門就傳來店長的招呼聲,但這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店長。甚夜點了酒,還邀店長喝一杯,店長應和。
喝到某個時間點,店長開口表示已經沒有人了,大家都已經理解現狀才消失。過去的自己無法忍受送別人離開,總覺得自己被留下。但現在儘管大家都走了,他也不覺得寂寞,因為是自己想留下來,親眼見證這家店的最後。很高興自己能做出選擇。
唯一的謎團是這個鳩之街,到底是什麼呢?是這個鳩之街做的夢吧。
店長滿足地點點頭,隨著冰塊聲音消失。
甚夜走出店,遇到螢,螢見甚夜帶著刀袋(曾聽甚夜提過故鄉的村長賜給他的愛刀),明白甚夜要離開了。
「現在就要走嗎?」
「不、還有一件事情。明天早上才要走。」
於是螢把寶貝的星砂罐子遞給甚夜,請甚夜明天早上還給她,希望能送甚夜離開。甚夜自然而然地遞出夜來,因為能和充滿回憶的星砂罐子相對應的,只有這把夜來。
甚夜和螢道別後就下起雨,原本想在屋簷下躲雨,但見雨勢久久不停,甚夜就跑回家了。當然是全身濕淋淋地回到青葉住的公寓。
青葉拿了毛巾幫甚夜擦頭髮,同時提起自己曾說過不想繼承家業,但現在自己下定決心,還是想回去,起碼得幫死去的爺爺完成最後的心願才行。
突然,聽見鐵器碰撞的聲音,甚夜還來不及詢問,青葉就揮刀砍了過來。甚夜閃了過去,但左手臂還是被劃了一道微微滲血的傷痕。甚夜認出青葉手上那把刀,是夜刀守兼臣。
青葉──本木青葉將於此時此地,為爺爺……本木宗司報仇雪恨!
面對青葉的指責,甚夜不打算辯解,只說明自己是鬼族。而青葉也親眼見證,因為她看到七緒的最後。
或許一開始甚夜只是本木宗司的仇人,但是現在,甚夜不折不扣是本木青葉的仇人了。
但是,甚夜早就知道結果。
已經斬斷迷惘的少女,和始終無法斬斷迷惘的男子。
從一開始,他就無法斬殺少女。
甚夜不會死,只是被封印罷了。但是如此一來,就能達成本木宗司的願望。
就連那下雨的夜晚,青葉也是因為知道甚夜的身分才會出手救援。
不過,青葉如何看待明知自己說謊,卻在自己的無理要求下告訴她許多事情的甚夜。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青葉撿起刀,收回刀鞘,離開了鳩之街。
時光飛逝,青葉不但為人妻還為人母,然而她依舊無法參透為何當時甚夜不閃躲或者反抗。她把<鬼哭>託給附近的神社保管,每天一早到神社看那把刀似乎成了例行公事。這行為引起高森啟人少年的注意,但在知道青葉已經為人妻還為人母後……明白初戀沒有結果的都市傳說不只是傳說。之後,這件事情一直被青葉的女兒七緒拿來調侃他。
七緒提到自己和神社管理員的姪女夜宵成了好友,而每年夜宵一家都會從遠地來此過暑假。因為兩人集合的地點在神社,當然就會在偶然的狀況下遇到每天來神社的高森啟人。就在自己暗戀青葉一事被七緒揭露時,高森啟人連忙轉移話題,提到神社中的刀是七緒家的寶刀,而且還封印了惡鬼。
夜宵聽至此,突然慌張起來。這是當然的,因為她和那把刀說過話了。
但是正確而言是被封印在刀裡的鬼族。然而經過四天的相處,夜宵實在不覺得被封印在刀裡的鬼族有那麼邪惡,甚至想要放他出來。但刀先生阻止了她(就是因為這樣,夜宵才認為刀先生真的不壞),反而表示趁此機會想想事情也好,想了也不明白的事情。
這天夜宵遇到啟人,因為七緒有事情,所以夜宵單獨散步。看著比自己年長的啟人,原本想問問該如何幫助煩惱的刀先生,但啟人搶先開口提議去逛逛玩玩,夜宵也答應了。一天下來,又回到神社。原本啟人想送夜宵回家,但是夜宵婉拒了。其實還有順路要去的地方,但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她和一把刀在說話,而刀先生也拜託她別向別人提起。
臨別前,夜宵開口問了該如何幫助似乎有煩惱、比自己年長的人。「想著想了也不明白的事情。」恰好,這也是啟人的煩惱,因為啟人曾聽青葉提過「想著想了也不明白的事情」,所以他明白夜宵的無能為力,這是他們「想了也不明白的事情」。他便提議,或許他們幫不上什麼忙,那就盡量陪在對方身邊,和對方一起歡笑。
因此夜宵盡量把和七緒、啟人在一起發生的有趣事情告訴刀先生。這一年的夏天,比以往更有趣。而時間,也不知不覺即將結束。
在東京淺草的最後一晚,夜宵躲在神社裡,抱著那把刀。她向父親表示想再多留在淺草一會兒,但是被父親以「別太任性」駁回,夜宵一氣之下便跑了出來。
起先夜宵已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詢問刀先生意見,但刀先生並未強硬要求夜宵,反而以說明的方式告訴夜宵其父親的考量,最後知道勸說無效後,反而贊同夜宵的作法,還表示若如此其父母依舊不懂夜宵對這個夏天的重視,就讓他們稍微擔心一下好了。畢竟最後還是會有人來帶夜宵回去──刀先生未說出口的想法。
事後果真印證,啟人在夜宵和刀先生聊著聊著睡著後就現身,確定夜宵熟睡後,把刀從夜宵懷裡抽出,同時詢問夜宵的狀況。因為夜宵看起來很乖巧,沒料到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還以為自己很了解夜宵。但是刀先生安撫啟人,這也算是好事,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了解。最後刀先生向啟人道謝,因為自己都忘了,討厭就逃走,擔心就立刻四處尋找的坦率情緒。
啟人不了解被刀先生道謝的理由,但聽見是否要帶夜宵回去便立刻點頭,刀先生麻煩他把刀放回刀架上,如果能順手把刀子從刀鞘取出就更好了。啟人照做,手一離開刀,就聽不見那聲音。啟人心想夜晚的神社令人毛毛的,便趕緊抱起夜宵離開。
以為會挨一頓罵的夜宵,最後被父母緊緊抱在懷裡,不過夜宵也確實感受到父母的擔心,便哭著道歉,事件就如此收場。
原本預定隔天一早要回去,但因為昨晚的事件而延遲到下午,儘管回去的事實沒有改變,但能好好道別了。
兩位女孩互相約定要繼續通書信後互相擁抱。啟人則把寫有自家住址的紙張遞給夜宵,希望也能和夜宵通書信,夜宵滿心歡喜地答應了。
途中刀先生亂入XD 像一陣風般打招呼後又走了。感到莫名其妙的七緒把「刀(片名)」當成了姓氏。
啟人繼續和夜宵講關於通書信的事情,夜宵說自家地址可以問七緒,但其實很好找,因為夜宵家是兵庫有名的神社。啟人聞言露出期待的表情「小學生巫女」,但夜宵搖搖頭,「我們家不叫巫女,而是『齋姬』」。
恢復自由身的甚夜到位於淺草的古結堂找青葉。見到青葉就詢問在那之後如何,青葉回答當然是過著復仇的日子。青葉反問為何當時甚夜不反擊,甚夜回答自己動不了,況且自己已經預見到這樣的結果,青葉並不能殺死自己,頂多封印自己,所以將來的某一天,會像現在這樣對彼此露出笑容吧。青葉感到不甘心,但甚夜認為這二十三年來的日子是青葉自己的選擇。青葉挑釁般表示自己終究復仇成功,而甚夜還是輸給自己了。就在甚夜想詢問所謂的復仇為何時,七緒回來了。
青葉把七緒招過來,要她自我介紹。聽見七緒名字的甚夜臉色一沉。但青葉隨即滿足笑著表示,或許甚夜奪走了三枝小尋和七緒,但現在自己有親愛的丈夫、以及可愛的女兒。無論甚夜從她身上奪走什麼都毫無意義,因為現在自己有重要的人在身旁,現在自己過得很幸福。
儘管貶低甚夜什麼事情都做不到,但反面卻代表自己過得很幸福之意。『所以你別再憂慮了。』
甚夜坦承青葉的復仇確實令他舉手投降。儘管有勝者與敗者,但毫無憎恨,甚至能面對面微笑,沒料到復仇的最後會有這樣的結果。
然後甚夜道別,表示很高興能再見到青葉。
待甚夜離開後,七緒忍不住詢問甚夜的來歷。青葉只說以前曾一起生活過。
「喜歡剛剛那個人嗎?」「誰知道呢?不管怎樣,只是一場夢罷了。」
甚夜回到暌違二十三年的家,免不了被藤堂家的人碎碎念一頓,但反過來想,這也代表他們相當擔心自己。另,還知道原來青葉曾經來過這裡,說明甚夜暫時回不了家。
相較妻兒孫的擔憂與怨言,芳彥倒是平淡面對,畢竟就算不知何時會回來,但這裡是甚夜該回來的家。
如此坦率的信賴感讓甚夜感到不好意思,又覺得能心平氣和講出口的芳彥更是了不起。
坦承芳彥所言無誤後,開玩笑似地表示身為四鬼眾之一,忍不住想對主人表達敬意。
芳彥聞言,倒是懷念似地笑了起來。
而後甚夜拜託芳彥準備地圖。他從口袋拿出裝有星砂的瓶子,儘管在鳩之街的一晚之夢已經結束,但還是有剩餘的事情要做。
甚悟拿地圖給甚夜,聽甚夜又要去鳩之街,忍不住制止,一旁的溜那也使出淚水攻勢。但甚夜說服他倆,今天之內一定會回來。非去不可的理由,是因為失約了。
途中遇到賣可樂餅的老闆娘。「你最喜歡的食物是什麼?」「那還用說,當然是我老公的可樂餅。」
最後來到「桜庭ミルクホール」,但現在已經成了名為「桜庭荘」的公寓。
在外頭掃地的管理員向甚夜說明這棟房子的來歷,提到其實還有個備案「螢莊」。順勢把話題帶到名為「螢」的娼婦,最後還強迫似地把畫有螢墳墓所在地點的地圖塞給甚夜。甚夜道謝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而後,有名年輕人從公寓走出,以為甚夜是要住宿的房客,但管理員否認。「呿,還以為會有同年齡的人來住咧。」「哎呀,他應該年紀比你年長喔。」
就算這對話只有他倆聽見也罷。畢竟現在自己是桜庭荘的管理員,不應該把夢中的經歷搬到現實來。「……再見了,客人。」
甚夜買了花束後來到墓地前,為自己未能遵守約定道歉。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名顯得年長的男性同樣帶著花束前來參拜。男性看見甚夜感到很驚訝,甚夜簡單解釋自己曾受過螢的照顧。但因為甚夜的外表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令男性忍不住頻頻看著他。最後男性自我介紹,是梶井匠。甚夜記得這個名字,是送給螢星砂罐的男子。甚夜表示曾聽螢說過這名字。
「我確實、很喜歡她。可是,我不明白離開家的那女孩到底在想什麼。那女孩在最後依舊不懂我的心意。結果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吧。」
「僕は、確かに彼女が好きだった。でも、出ていったあの子が何を考えてるのか分からなかった。あの子も、僕の気持ちを最後まで分かってくれなかった。結局僕らは……何も見てはいなかったんだよ」
「她祈求自己就算不在你身邊,你也要過得幸福……你們的心意確實相通了。只是有些擦身而過罷了。」
「彼女は、傍に居なくても貴方の幸せを祈りたかった。……ちゃんと通じ合っていたさ。ほんの少し、ずれてしまっただけで」
「你不必低頭感嘆。你們毫無疑問談了一場戀愛。」
「俯く必要はない。君達は、間違いなく恋をしていたよ」
接著甚夜順勢把星砂罐拿出,覺得與其放在墓前,不如交給梶井比較妥當。梶井張大嘴巴,來回看著星砂罐和甚夜的臉,反覆好幾次後了解般點點頭。
「原來是你啊。」「能麻煩你,跟我到我的診所一趟嗎?」「我也有東西想交給你。」
到了診所,梶井拿出來的,是一只長約兩公尺的盒子。甚夜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刀袋,而刀袋裡,是陪伴自己走過好幾個歲月的夜來。梶井說明自己找到螢的時候,螢已經去世了,生前曾關照過她的店長將這把刀和一張紙條交給梶井。
『將來會有帶著星砂罐的男子參訪我的墳墓吧。屆時請將這把刀歸還給他。』
“いつか、星の砂をもつ男の人が私のお墓を訪ねてくるでしょう。その時には、この刀を返してあげてください。”
然而甚夜遇到螢的時候,螢早就已經去世。所以當時她的手邊不可能有夜來,也不可能留下這張字條。然而,夜來確實在這裡。甚夜因為這股情緒而閉上眼睛,竟看見不可能看見的景象。
四面是樸素白色牆壁的房間,從窗外吹進來的風輕拂肌膚,她慵懶坐在椅子上,眺望著窗外。她依舊在等著某人。
「抱歉,我沒遵守約定。」
「不,你這不是確實遵守約定了嗎?只是,稍微晚了一點罷了。」
她微笑著,翹起小拇指。
梶井「確實把刀還給你了」的聲音讓甚夜回神,甚夜道謝後,拿出星砂罐交給梶井。梶井這次收下了,梶井看著星砂詢問為何她倆要交換東西。
「因為我們約定要再見一次面。為了不忘記約定,就將最重要的東西交給對方保管。」
「お互い、もう一度会う約束をしていたんです。それを忘れないように、一番大切なものを相手に預けました」
「而對她而言,就是這罐星砂嗎?」
「それが、彼女にとっては、星の砂だったと?」
「是的,這把刀是我的半身。對她而言,能夠相匹配的,就只有那罐星砂……代表她真的很珍惜吧。」
「はい、この刀は私の半身。見合うものは、彼女には星の砂しかありませんでした。……それだけ、大切だったのでしょう」
不過並不是星砂。而是她和你一起度過的日子。梶井愣住。
甚夜收起夜來,告辭。但梶井叫住他,想搞清楚甚夜的身分。
「只是個普通男人罷了。過去曾和星星一樣無數女子相戀過的……普通男人。」
甚夜對著梶井點頭致意,離開了醫院,踏上歸路。
雜:
其實一開始不曉得該怎麼介紹〈昭和篇〉,因為太夢幻了XD
第一次看的時候只覺得「咦?我在看什麼?」(←)
真要簡單介紹〈昭和篇〉的話,應該是:
「被撿屍回來的他儘管成了小白臉卻還出去泡其他娼婦。目睹他連等同恩人的娼婦都吃了之後,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便用刀砍了他。」
完全是青葉的視角XD
怯弱文學少年與被封印在刀之中的鬼族。之後也或多或少提到這段往事。真希望作者能寫出來。
最後是甚夜實際探訪(23年後的)鳩之街,而且居然拿回當初交換的信物(夜來)。所以當時在鳩之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啊……(謎)
篇章標題我流翻譯:
〈昭和篇〉
花街夢燈籠
迷途中的他們
閒談 你喜歡的食物是什麼?
與你仰望星空
花的心
夢醒時刻
換場 復仇的終末
終章 拜訪赤線遺址
相關閱讀:
『鬼人幻燈抄』(平成篇)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