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9-04

回顧『幽☆遊☆白書』──電視動畫化25周年記念!

※本篇為日文文章翻譯,出處請見內文。


 最近各式各樣傳說中的動畫作品迎接 10 周年、20 周年,開始零零星星聽見動畫粉絲感慨萬千地說:「過這麼久了啊……」。然而,一回顧當時看過的作品,就能隨時穿越時空回到青春年代。

 這次介紹的作品也是其中之一。電視動畫『幽☆遊☆白書』於今年迎接動畫化 25 周年,不但特別設立網站還舉辦紀念活動,揭示毫不褪色的人氣。

 而『幽☆遊☆白書』的聲優群也成為話題。佐々木望先生(浦飯幽助 役)、千葉繁先生(桑原和真 役)、檜山修之先生(飛影 役)、緒方恵美小姐(蔵馬 役)等四人正為 AbemaTV「令人懷念的動畫頻道」播放的「暗黑武術會篇」錄製節目宣傳影片,ANIMATE TIME才能訪問這四人。

 四人在訪問中也回想起 25 年前錄音時的狀況,揭示當時幽助、桑原、飛影、藏馬的模樣。




充滿青春回憶的『幽☆遊☆白書』

──今天請多多指教。

佐々木望先生(以下、佐々木):我們好久沒四個人一起訪談了,不過現在還有沒提過的故事嗎?

檜山修之先生(以下、檜山):因為也很多人採訪過我們了。

佐々木:像是以前一直沒機會說的事情,或者是現在才能說的事情?


──只要邊說邊回想就可以了。

千葉繁先生(以下、千葉):就算問太細微的事情,也記不太清楚了咧~(笑)。

檜山:如果是比較特殊的地方,確實是很難記得清楚。

緒方恵美小姐(以下、緒方):因為常常就算我們忘記,還是有粉絲記得……好像不知不覺就開始訪問了(笑)。

千葉:已經在錄音了嗎?


──已經在錄音了。

千葉:那就好。有錄就好。因為我不曉得何時會死咧(笑)。

一同:(笑)。

緒方:現在嗎?

檜山:請別在這裡死掉啊!(笑)


──(笑)。再次請各位多多指教。就先來談談電視動畫化 25 周年吧。各位聽到 25 周年這個數字時,有什麼想法嗎?

千葉:老實說就是「已經過這麼久了嗎」這種感覺吧。就算有人跟我說「下週有『幽☆遊☆白書』的錄音哦」,我也會不假思索回答「知道啦」這種感覺。大家也不覺得時間已經過這麼久了吧?

緒方:今天和大家見面,面對面聊這些事情,就算明天到錄音室,好像也能和平常一樣拿起配音劇本錄音。

千葉:根本沒什麼格格不入的感覺了嘛?

檜山:因為我算是過著普通生活,一眨眼就過了 25 年,對時間經過沒那麼感慨,不過 25 年前的作品還能這樣被重新介紹,讓我再次覺得「自己真的參與了很不得了的作品咧」。

佐々木:是啊。因為 10 周年、15 周年、20 周年的時候都覺得「很不得了啊」,所以過了 25 年的現在也是覺得「很不得了啊」,但一想到 25 年算是過了四分之一世紀,就不由得感到感慨萬千。『幽☆遊☆白書』與其說是「現在回顧的以前作品」,不如說是這 25 年來一直一直受到許多粉絲愛戴、「現在也毫不遜色的當代作品」,因此今年才有 25 周年紀念網站或者紀念咖啡廳等等,更能感受到粉絲們的愛戴,身為聲優真的很高興、感激。

而這次還有機會能四個人聚在一起,真是太棒了。雖然說只要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就完全不覺得過了 25 年。


──順帶一問,四位很久沒聚會了嗎?

檜山:應該是藍光 BOX 上市前的對談後就沒再聚會了吧?

佐々木:是啊,上次聚會是那次的對談。當時已經是四人久違的聚會,真的很高興。之後還有人偶模型的發售活動吧?

緒方:當時千葉先生應該沒到場吧。是在秋葉原舉辦的活動……

檜山:當時千葉先生沒到場。是人偶模型的發售紀念活動。

千葉:我應該是去參加錄影吧。在這業界,要見面的話就會一直見面,但是過了 10 年左右就會漸漸不再見面了。

緒方:大概 10 年前,還錄了兩張廣播劇 CD 對吧。在動畫擔任音響導演的水本完先生當時擔任演出導演。大家能一同參與由水本先生擔任演出導演的『幽☆遊☆白書』,令我感慨萬千呢。

千葉:最初對水本先生的印象是有點可怕吧?(笑)

緒方:我當時真的是新人,『幽☆遊☆白書』是我的出道作品……也因為是第一次參與動畫,當時真的不曉得應該在錄音現場做什麼才好。

因為就算有像我這樣的後輩在場,水本先生還是泰若自如地頻頻對前輩們指出缺失呢。像是「只有你覺得自己配得真好吧?」之類的。連前輩都會被這麼說,在一旁的我真感到膽戰心驚。我因為是新人所以沒被這麼說過,但還是很害怕呢。

千葉:他是要讓人明白演技的本質,才會這麼嚴厲。

檜山:雖然動畫基本上大前提是要配合角色的嘴巴動作說台詞,水本先生卻反而會說「別一直對嘴!」(笑)。

一同:(笑)。

檜山:他是會說出「要演戲啊你。這可不是在對嘴的無聊演技啊!」這種話的人(笑)。

緒方:這點真的令人印象深刻呢。我因為是新人,以為水本先生會更加頻繁對我說類似的話,沒想到卻是「緒方ちゃん,希望你能展現出毫不做作的演技」、「別只是對嘴說話。你只要打從內心展現毫不做作的演技就好,影像畫面的部分由我去打點」。聽見水本先生這番話的導演不禁發出「啊……」的聲音(笑)。

一同:(笑)。

緒方:可是拜水本先生對我說這些話之賜,我才知道帶有真正感情的演技比技術性質的演技更重要。能和水本先生共事,真的真很幸運。

佐々木:錄製『幽☆遊☆白書』的時候,我不算新人,也不是老練前輩,我覺得自己剛好落在適當的位置上。不管是老練前輩、主力聲優、年輕聲優、新人,大家都受到水本先生的嚴格指導,我當然也受到水本先生不少指導,但是不像新人那麼緊張,也沒有老練前輩的壓力,就算被水本先生喝斥,也能放輕鬆恣意自由地配音。

水本先生特別叮囑的一點就是「配得有趣一點」。測試結束後,水本先生叫了一聲「幽助!」我回答「有!」便走到他身邊,他說「這樣一點也不有趣啊。因為是漫畫,得配得有趣一點」。而且還不只告訴我一次。之後配其他作品的其他角色時,我都會回想起水本先生的「得配得有趣一點」這番話,現在也成為自己的演技方針。

稍微離題一下,我出道作品的音響導演其實就是水本先生。打從出道開始,就和水本先生合作了好幾部作品。起初水本先生都一直叫我「望」,開始錄製『幽☆遊☆白書』後,一直到收錄最終話當天為止,他一定都叫我「幽助」。水本先生叫我的那聲「幽助!」,現在依舊留在我心中,讓我感到欣喜又懷念。雖然大部分都是被罵的時候才會這樣叫我(笑)。

千葉:我現在回想起來了,有一幕是桑原背對著說出「找死嗎?混帳」這句台詞。我在測試時,是小聲說出這句台詞。接著水本先生就插嘴說「千葉ちゃん千葉ちゃん!認真一點配音啦!」還很用力地說了一句「找死嗎?混帳!」我就打岔表示「請等一下。桑原在這時候是很正經的。正經的人應該是不會這樣大叫的。」水本先生卻說「但是就畫面構圖上來說」,我便認真起來低聲對水本先生說了一句「找死嗎?混帳……」。結果水本先生就對我說「……就這樣再配一次」(笑)。

一同:(笑)。


──好恐怖啊(笑)。

緒方:音響導演就是如此體諒理解聲優的情緒。

檜山:登場人物不是都很酷很帥嗎?所以大家都想演出很酷很帥的感覺。沒想到被水本先生說「你別裝酷裝帥好嗎?很噁心耶」(笑)。


──咦~!

千葉:因為所謂的「又酷又帥」實在很難定義。是裝腔作勢很酷很帥呢?還是壓低聲音說話很酷很帥呢?髮型很酷很帥嗎?長相很酷很帥嗎……

如果只是指長相很酷很帥的話,這並非才能之類的對吧。因為是父母給的肉體。並不是因為那個人做了什麼努力才會變成這樣。這麼一來,果然所謂的又酷又帥,就是日本保有的精華吧,就是這部分的帥與酷。我現在是這麼覺得。

所以幽助又酷又帥的地方就是喜怒哀樂都會表現出來。真的生氣時就生氣,覺得好笑就大笑。儘管有好笑的部分或者滑稽的地方,但該做的事情就會認真做。整體概括而言就是帥又酷。並非某方面的帥又酷。

佐々木:是啊,幽助是很直接的帥又酷。所以我飾演幽助的時候,絕對不多加揣摩演技,而是直接又單純地配音。因為飾演幽助時自己就是幽助,配音時並沒有想到那麼多。說到直接的帥又酷,桑原也是如此呢。

千葉:飛影則是只會說「哼、笨蛋」(笑)。

一同:(笑)。

千葉:所以反而很困難咧。

檜山:水本先生對我則是說「別裝腔作勢、別裝帥裝酷」。

千葉:讓人不禁心想到底該怎麼詮釋「哼、笨蛋」咧。

檜山:儘管吃了不少苦頭,但結束『幽☆遊☆白書』的配音後,之後在配音現場接到帥哥角色時,我就會想起水本先生的教誨。

緒方:一直記在心上呢。

檜山:我內心某部分一定會思考「因為很帥又酷,就會忍不住想要裝帥裝酷」這句話。成為我聲優人生中的一部分。


──也就是活用在『幽☆遊☆白書』中學到的知識技巧呢。

緒方:大約從 10 年前開始,不管到哪個動畫錄音現場我都是最年長的(笑)……不,這樣的錄音現場也很有趣,但是『幽☆遊☆白書』有我這種真的什麼都不懂的新人,像檜山君這樣初次參與大作品的人,還有年輕但已經很有人氣的望さん和林原めぐみさん(少女幻海 役),此外還有田中真弓さん(小閻王 役)、千葉さん,甚至有玄田哲章さん(戸愚呂弟 役)、京田尚子さん(幻海 役)、納谷六朗さん(仙水忍 役)……主要聲優群的世代並不集中,而是從年輕的到老練的聲優都有。還有個對所有人不客氣說出真正想法的音響導演。

因為這樣的錄音現場,我才能看到前輩們苦惱的模樣。就我個人而言,「大前輩在煩惱的事情真是太偉大了……」→「這位前輩煩惱的事情就有點……」→「不過如果是比自己稍微資深一點的前輩,就能理解對方的煩惱和消除方法」。即使沒人對我說什麼事情,但看著前輩們的處理方式,也能吸收成為自己的一部分,讓我獲益良多。不過我認為這錄音現場不只是最資淺的我,也一定是任何世代的人都能夠學習的地方。因為現在這種錄音現場真的很少了……

千葉:當時的音響導演們忍多人原本就是一邊擔任舞台導演、一邊親自下場當演員。所以類似是在劇團中創作吧,他們知道該怎麼詮釋表現演技。有一種類似在『幽☆遊☆白書』劇團中一邊集訓,一邊培養演技的氣氛。包含我們在內,我覺得能身處在那時代的人們很幸運。

佐々木:是啊,當時的錄音現場,從新人到老牌聲優都齊聚一堂。大家全力拚高下時,可以看見聽見每個人的聲音演技,是條件非常好的環境。

緒方:真的是如此。最近因為音響技術發達了,就連戰鬥場面也是一個人一個人個別錄音。因為不這樣的話,聲音會交疊在一起,無法有立體聲的感覺。但是當時只有雙聲道,戰鬥場面之類的不知為何就會從身旁不斷散發殺氣過來。錄音室的氣氛也會瞬間緊繃。演員面對演員投擲過來的一言一語正經地吵架、相互碰撞摩擦,是能共享「真本事」的空間。

千葉:錄音室的地板滿是血啊。

一同:(笑)。

緒方:又來了(笑)。可是千葉先生常常在啊─的大叫後就會呼吸困難倒地咧。

檜山:或許千葉先生的腦袋裡已經滿是血了,可是錄音室沒有血啊(笑)。別太興奮啦!

千葉:因為我超激動的!(笑)。


──(笑)。

佐々木:戰鬥場面之類的一旦有連續喊叫的台詞,就會暫時缺氧感到頭暈眼花。我因為大多使用靠近牆壁的麥克風,一旦昏過去也能靠著牆壁咧(笑)。還有,曾在錄音後大夥兒一起去吃烏龍麵,經歷過在戰鬥場面的大吼大叫後再吃下熱騰騰的烏龍麵,麵條滑過喉嚨的時候就感覺很血腥(笑)。

緒方:對對對!千葉先生連喉嚨痛得快死掉的時候還吃泡菜烏龍麵……問他「沒事嗎?」千葉先生就回答「這種時候就要吃泡菜烏龍麵!」「哦哦!」「好,以後每個禮拜只要輪到誰當角色(※註:原文為「当番回」,指特定角色挑大樑的集數),就讓那個人吃泡菜烏龍麵」(笑)。之後只要哪一回哪個演員使勁用喉嚨,就一定會在配完音後被帶去吃泡菜烏龍麵……

檜山:如果是現在,一定會被說是霸凌吧!(笑)

一同:(笑)。

千葉:嗯?哎呀,真的很辛苦咧。


──總覺得,『幽☆遊☆白書』好像充滿各位的青春回憶一樣。

緒方:這話好過分啊(笑)。

千葉:好過分!


由各自回憶組成的『幽☆遊☆白書』

──對各位而言,『幽☆遊☆白書』是什麼樣的作品呢?

千葉:我配過許多作品的許多角色,不管哪個作品都投注全身心力去配音,所以沒特別的感覺。因為我認為不管在哪個世界、哪個角色都盡全力活下去。

只是就算過了 25 年,這部作品依舊受到粉絲喜愛的作品,我很高興能參與其中。所以我剛剛也說了,就算要在錄音一遍,我也會全力以赴。雖然我今年已經到了 63 等級(63歲)了。

緒方:(笑)。

佐々木:我也和千葉さん有同樣的感受。儘管在『幽☆遊☆白書』前後也在許多作品遇到許多角色,但以我的立場來說,能接到幽助這個角色,讓我從之前配過的許多元氣少年或者乖順優等生類型之中,增加了狂野又強而有力的不良少年,能飾演的角色類型又擴大不少。就這意義而言,該說是轉捩點嗎,『幽☆遊☆白書』是讓身為聲優的我能邁向下一個階段的關鍵作品。

現在工作上新認識的人真的很多都會說「我看過『幽☆遊☆白書』,非常喜歡,很高興能見到配幽助的佐々木さん」。能和說這些話的人一起工作真的令我感慨萬千,很高興感激。對我而言,『幽☆遊☆白書』是我的代表作、是無可取代的重要作品。

檜山:提高聲優檜山修之知名度的肯定就是這部作品。我個人對作品以及對角色的想法完全和千葉さん、望さん一樣。不過從外部來看,提高檜山這位演員的知名度的是『幽☆遊☆白書』。因為聲優也是很重視知名度。就這點而言,這部肯定是令我感激不盡的作品。

緒方:因為是我的出道作品……和『幽☆遊☆白書』同時間點參與演出已經決定主要聲優群的作品,我所在的環境則發生劇烈變化。與事務所的交涉方式或者身為演員的基本功……其中還有整形或者演戲以外面對工作的方式等等這些沒有『幽☆遊☆白書』就不會做的事情,若在最初的半年中欠缺任何一項,就沒有現在的我。不管事肉體或者精神方面都磨練的很堅韌。就這點而言,這部作品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作品。


──原來如此。

千葉:話說回來,還蠻常唱角色歌曲呢。

緒方:甚至辦了初次的相關活動。

檜山:我第一次錄歌就是因為『幽☆遊☆白書』(笑)。

佐々木:每個角色都唱了不少各自的角色歌,我也另外唱了高橋ひろさん的片尾曲「アンバランスなKISSをして(不平衡之吻)」和「太陽がまた輝くとき(太陽再次閃耀時)」的重新編曲版。也辦過好幾次『幽☆遊☆白書』的 CD 販售會,在粉絲面前唱歌真的很開心。

千葉:我唱過類似演歌的歌曲(註1)。沒想到居然有NHK的歌曲節目發通告。「貴事務所有一位名叫千葉繁先生的演歌歌手嗎?」(笑)。


註1:收錄在「幽☆遊☆白書 ミュージックバトル編(音樂戰鬥篇)」(1993年發售)的「男の純情(男子的純情)」。由暗黑武術會的裁判小兔(CV:折笠愛さん)的開場白開始,述說桑原對雪菜(CV:白鳥由里さん)熱切愛意的歌曲。


一同:(笑)。

千葉:我很慎重地拒絕了。

檜山:一開始就搞錯資料了啦!

千葉:搞錯資料了咧。總覺得當時的動畫歌曲一口氣變得很暢銷,還上了排行榜呢。

緒方:『幽☆遊☆白書』的專輯常常登上排行榜。

千葉:常常上排行榜咧。不過隔週就不見了……(笑)。不過連業界的人也會感到意外「怎麼回事?!」「這些人到底什麼來歷?」

緒方:在此抱歉聊一下私事。前幾天是我自己的第一場 25 周年紀念演唱會,當天把我錄音的第一首歌曲藏馬的「暗闇に紅い薔薇(黑暗中的紅玫瑰)」當成入場歌曲(SE,SOUND EFFECT)作為演唱會的表演一部分。心想不曉得聽眾會不會高興。

實際上光是前奏一出來,現場就發出「哇啊─!」的聲音,氣氛炒熱起來……自己倒是因為聽見 25 年前很拙劣的聲音而說不出話了(笑)。可是回想起許多事情。『幽☆遊☆白書』這部作品也教導我所謂的錄歌是怎麼回事、所謂的演唱活動是怎麼回事。

佐々木:我也在此稍稍說一下私事吧。當時我以個人名義發售歌曲專輯時,和演唱『幽☆遊☆白書』片尾曲的高橋ひろさん合作,高橋さん提供樂曲、指導唱歌甚至合唱。在那張專輯裡有我唱的「アンバランスなKISSをして」和「太陽がまた輝くとき」,我一直忘不了錄音時也在一旁的高橋さん對我豎起大拇指說「佐々木さん,太讚了」。我在自己的演唱會上也幾乎每次都會唱這兩首歌,然而高橋さん在 2005 年過世後,再見到曾經替高橋さん和我兩人製作專輯的製作人時,他對我說「高橋くん的『アンバランス』と『太陽』,請佐々木さん一直唱下去」。所以對我而言,這兩首歌曲非常特別,和幽助的角色歌曲一樣,我現在也在演唱會上慎重演唱。

千葉:還有,就是啊!終於想起不少事情了(笑)。

一同:(笑)。

千葉:有天正好是錄歌曲的日子,我認識的攝影師拜託我一件事情。那個人的小孩是小學三、四年級的男孩子,當時生重病正在住院。還被宣告剩下幾個月的性命,但是本人也不想吃藥,也不聽醫師說的話。不過那男孩子似乎是『幽☆遊☆白書』的大粉絲。

所以我們就收到母親的信,信裡寫著「儘管這是任性地要求,但能否拜託每個人一一對這男孩說類似勉勵的話呢?」所以我就和演員、工作人員商量,明明和工作無關,但大家都願意配合。製作人也說「若是這樣的事由,請盡量使用錄音室」。

大家都一一錄音類似「加油哦,要好好吃藥哦」「等你生病好了,就來和大家見面吧」的話。把音帶送過去後,小朋友就真的乖乖吃藥,慢慢恢復了。原本只剩下一~二個月的性命就延長到半年以上了。似乎一直到最後都聽著音帶,邊說「總有一天要見到幽助、桑原、飛影、藏馬」邊持續吃藥。

之後又收到母親的信,是很有份量的一封信。仔細看到處都有淚水的痕跡。因為墨水都糊掉。如果沒參與這作品,也不會有這樣的體驗。真正感覺到「原來會有如此的影響力」「正在做了不起的工作呢」。


再一次、『幽☆遊☆白書』

──如果請大家現在對相伴 25 年的角色說一句話,各位想說什麼呢?

緒方:好難啊……

佐々木:因為對自己而言,角色就是自己啊。因為自己就等於幽助,想對幽助說的話就代表自己想對自己說的話,好難啊。因為不是別人,與其說是相伴,不如說自己和另一個自己=幽助是一心同體一路走到今天的感覺。

佐々木:真要說的話,應該是「加油啊!」「別輸了!」「振作起來,繼續往前!」。

千葉:所謂的演員,如果自己沒有那樣的特質就無法表現。所以不管扮演哪個角色,全部都是自己。

檜山:硬要說的話,我應該是說「坦率一點吧」(笑)。

緒方:也太晚了吧?!(笑)

一同:(笑)。

佐々木:這樣的話,就像是跟幽助說「別再打架了」一樣咧(笑)。

緒方:呵呵(フフ)。雖然人常說只要長時間經歷許多事情,整個人的氣氛就會改變。但是今天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大家完全沒變啊(笑)。

千葉:我們一點也沒進步啊(笑)。

一同:(笑)。

緒方:前輩,別說出來啊(笑)。其實跟氣氛有沒有變完全沒關係。照這樣的氣氛,真的可以再次一起工作。

千葉:因為你們完全沒顧慮吧(笑)。

一同:(笑)。

緒方:沒這回事!

檜山:我們有顧慮啊,前輩!

千葉:別說根本沒放在心上的事情!

佐々木:我們有顧慮啊,只是沒讓你看見我們顧慮的地方啊!

緒方:我們也稍微成長了啊!

千葉:啊──原來如此(笑)。那我就是最小的小孩子了!

緒方:對!……不不不,不是吧!(笑)


──(笑)。稍微冷靜下來,若有想說的事情請說。

佐々木:我沒徹底訓練演技、發聲就出道了,因此為『幽☆遊☆白書』錄音的時候也幾乎是直接就配音了。儘管覺得這直接的部分很好也顯得不成熟,但之後還是覺得只有這樣不夠,花了好幾年累積訓練。因此當時的幽助應該和現在有些許差異了,但自己的心情依舊是幽助。最近常常有機會在《怪物彈珠》聯名作之類的遊戲中飾演幽助,現在看見台詞劇本中幽助的台詞,身為幽助那熱血沸騰的感覺和當時幾乎一樣。如果現在要再配電視動畫,我覺得自己能在瞬間轉換成幽助的心情。因為對角色的感情這點完全沒變。

緒方:因為最重要的是心情。「靈魂能否真正回來」。

任何人的肉體都會慢慢變化,心靈也會慢慢成熟。可是靈魂一直保持原樣,這點真的很出色。要發出類似的聲音很簡單。因為更重要更困難的是能夠回到該角色當時年齡的心智……而今天在此的各位都具有這能力。

特別是我,明明才剛出道,負責的角色卻是被活了好幾百年妖怪附身的高中生,這角色的精神狀態應該非常老練才對,但是我當時的經驗實在太不足了……恐怕我現在才比較像藏馬吧,因為我就像長期以來一直在當國中生、高中生的妖怪(笑)。所以以我個人來說,就是現在想再次為藏馬配音……


──最後用多數決也好……

千葉:多數決?!


──如果能再次錄音的話,各位還想要再錄音嗎?

千葉:當然想啊。

緒方:要啊!

佐々木:當然要!!

檜山:想試試看呢。


──看見這篇訪問的大人物們……(笑)或許有吧。

一同:(笑)。

緒方:就算不是從頭重新配音,而是之後的故事……像是上了年紀成了大叔也挺有趣的!(笑)

千葉:嗯,像是大夥兒都進了老人之家之類的(笑)!

檜山:這樣很像是哪一電視台的連續劇內容耶!

緒方:「ラーメン屋のオッサンその後(拉麵攤大叔之後的日子)」之類的如何呢?(笑)

佐々木:不錯啊,拉麵攤!想嘗試!

千葉:類似番外篇的劇情啊,不錯啊!


──今後也不能移開視線轉移焦點咧。

佐々木:各位粉絲,謝謝你們長期愛護幽助、桑原、飛影、藏馬!今後也請一直一直支持『幽☆遊☆白書』哦!


──謝謝四位今天接受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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