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9-20

HIKAGO: 韓國行

藤原灯の日常という作品の三次創作です。
作者のあやさんから許可を得ています。

本篇為三次小說,獲得作者あやさん許可,借用其設定。
我很喜歡這個設定,不過寫不出像原作(?)一樣的哏(←

進藤光在佐為消失後就退出圍棋界。罹患心靈/精神疾病。
現為看得見幽靈或者妖怪的網路小說家。自稱尼特族。

本篇為《HIKAGO: 二次元》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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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灯的日常─韓國行
文:悠砂
本文著作權屬悠砂所有,請勿轉載。

 塔矢受邀參加九月初在韓國舉辦的三星盃世界圍棋賽,也邀我一起去韓國玩,不過有鑒於這是公開棋賽,如果我想去勢必會佔到日本棋院工作人員一個名額,感覺頗不好意思,就拒絕了。之後日本棋院倒是請我擔任九月初在國內宮城縣仙台市舉辦的世界業餘圍棋大賽的志工,雖然沒薪水但是包吃包住六天五夜,還可以和人下棋,這麼棒的旅遊行程當然是立刻答應了。

 仙台不愧是從四百年前就赫赫有名的大城市,我一到就受到非常……非常熱烈的歡迎。好說歹說明天還有工作才肯放過我。隔天到會場除了應付大家看得見的老外,還得應付別人看不見的老外。國民外交做到這種地步的人應該也只有我一個了吧。

 意外的是這群大家看得見的老外在八強賽結束當晚,居然向負責人提議希望我能和本屆冠軍來場交流棋局,我當然是來者不拒,不過有鑒於這次的大賽也是為了振興仙台,自然不能動到最後一天的觀光旅遊。我就提議比賽結束當晚來對弈,其他人則可以邊用晚餐邊觀賞棋局。雖然是頗特殊的對弈情形,不過一般推廣圍棋的圍棋研討會或者大盤解說會也有類似安排,應該沒關係吧。倒是主辦單位居然加碼要大盤解說,呃,這我也沒問題,比較有問題的是口譯吧……

 總而言之非常充實的仙台六天五夜圍棋之旅順利又安穩地畫下句點。因為太順利又安穩了,讓我不曉得日記該寫什麼,算了,就照實寫吧。

 接著行洋老師居然帶病回國,群醫束手無策。老師堅持死也要死在家裡,醫院尊重老師的決定,慎重地將老師從醫院送回家。當然我立刻就知道這不是單純的「病」或「老化」,可是又不曉得該怎麼辦。問了認識的妖怪有什麼法子,他只叫我去找有任何東西的老爺爺。然後……順利趕出寄宿在老師體內的白鳥,老師也就恢復健康了。而那隻白鳥究竟是什麼……嗯,大概是哪位神明的使者吧。我也不曉得。

 行洋老師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看起來情緒比較穩定的塔矢說十月初得再去韓國參加三星盃世界圍棋賽的十六強賽,順利晉級還有兩天後的八強賽,因為不需要參加歡迎會之類的應酬,日本棋院方面也只派翻譯和一名記者隨行,所以就邀我用隨行人員名額去韓國。哦,若是這樣我也就不再婉拒。

 去拍護照用的照片時,攝影師還說最好把瀏海的顏色洗掉……這是天生的!不會有人每天沒事都在染頭髮啦!而且是瀏海!還金色的!這狀況又在申請護照時遇到。該不會出海關也會這樣?饒了我吧。我開始考慮不想去了。不過塔矢說有自動通關,可以不必和海關人員打交道。

 我不知道和機器打交道有沒有比和人打交道來得簡單。走過自動通關通道時,有股暖暖的關切之情傳來。我只是去個四天三夜而已,不必這樣離情依依。但還是意思意思說了「我出國了」。

 在飛機上還挺新鮮的,邊用飛機餐邊和記者、口譯聊聊本次大會的狀況。記者古瀨村先生提到韓國的高永夏是很厲害的職業棋士,塔矢在國際棋賽中無法跨越的障礙就是這個高永夏。聽他這麼講讓我好想和這位世界冠軍下一局棋看看。就在被塔矢看破我的想法,碎碎念我唯一的對手是他自己時,古瀨村先生拿出本次大會的手冊,翻到有高永夏個人資料的那一頁。我看了一眼後對塔矢說:「別因為下不贏對方就想在外表上一決勝負。」「我才沒有!」「那你留長髮做什麼?」「這是……類似發誓之類的……」「所以你要一直留長髮到老嗎?」「我絕對會在國際賽上打敗高永夏!」我和塔矢的對話讓古瀨村先生和口譯吉川先生笑個不停。古瀨村先生還表示要把這段對話寫進報導裡,當然立刻被塔矢駁回。

 韓國機場的海關也有自動通關系統,不過顯然對我有疑慮。明明塔矢立刻就通過了,我站在臉部辨識機前好幾秒鐘還是沒反應。

「壞掉了嗎?」塔矢皺眉似乎想去找工作人員來確認。
「沒事啦。呃,雖然算是有點不請自來,不過我這趟只是陪他來而已,沒有其他目的……真要說有什麼目的的話……嗯,或許想找找之前派使者到行洋老師身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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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話才說完,螢幕就立刻跳出確認無虞、歡迎到韓國的字樣。

「剛剛是怎麼回事?」塔矢問,臉上露出熟悉的不安表情。
「沒事。」真的,沒事。



 儘管沒有歡迎會,但是入住飯店後,十六強還是在主辦單位安排的用餐時間在餐廳碰頭了。看來大家都很熟,寒暄幾句又大致問了行洋老師的狀況後就把話題轉到我身上來。嗯?我不記得自己擔當大會的親善大使啊。

「我是進藤光,請多指教。」
「進藤是塔矢選手的朋友嗎?這次來替他加油?」

 眼前這個講日語的中國人名叫楊海,雖然進了十六強,不過感覺更像是來替自家人加油或者別有目的。因為那本大會手冊上寫楊海正在利用電腦進行一項關於圍棋的計畫,希望各路好手能提供棋譜給他。

「朋友?嗯,可以稱為這傢伙朋友的人大概也只有我一個了。不過我不是來替他加油的──咦?你當初叫我跟來做啥?」
「……我只是怕你一個人在家太無聊罷了。」
「什麼?明明行洋老師問我要不要一起去仙台旅遊休養,偏偏你搶先一步說我要和你來韓國。老師也知道你正在打三星盃,誤以為我想藉機看看他國的圍棋,所以才作罷。」
「我也拜託你讓我父母親好好按照行程旅遊,不要有附加的意外驚喜(驚嚇)。」
「什麼意外驚喜嘛。真是的,難得有人說如果我再去仙台,就要當地陪咧。」
「…………」
「呃,抱歉我打個插。進藤說的仙台,就是本次舉辦世界業餘圍棋大賽的仙台嗎?」
「是啊,目前為了振興地方經濟,不管是公家機關還是私人機構都盡量選擇仙台等東北地方為舉辦地點。」
「那麼進藤也參加了本次的世界業餘圍棋大賽了嗎?」
「我只是以支援的方式參加罷了。」
「甚至和本屆冠軍下了有大盤解說的棋局?」
「……不曉得楊海先生是從哪得來的消息?」
「抱歉,本屆冠軍正好就是我認識的人。」
「哦。是李臨新先生的朋友啊。」

 看來我下的那一盤棋引起這位楊海先生的興趣。楊海先生正想追問,又有人來打招呼,還一次兩位!其中一位已經在搭乘飛機時從大會手冊上見過了。

【你好啊,塔矢。真等不及要和你一決勝負,偏偏我們得等到決賽才會遇到。希望你能順利晉級。】高永夏露出桀傲不遜的笑容說著韓語。
【彼此彼此。】塔矢也用不相上下的冰寒表情以韓語回應。

 儘管聽不懂他們的對話內容,但是從氣氛就感覺得出來這裡又冷又熱,我好想離開去吃東西……
 楊海先生誤以為我是因為聽不懂才興趣缺缺,好心地幫我翻譯。哇啊,這個中國人不只會說日語,連韓語也會嗎?

【他是誰?】
【……他只是陪我來的而已。】
【哼嗯。】

 高永夏注意到我,不過塔矢沒向高永夏介紹我。高永夏先露出不滿的表情,然後對楊海先生說話。楊海先生皺眉,看來是個棘手事情,但是旋即砸嘴折服了。

【我是高永夏,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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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楊海先生同步口譯了,所以剛剛是高永夏拜託楊海先生口譯嘍?我看著高永夏伸出的右手,只能伸出右手回應。

「我是進藤光,請多指教。」
【進藤是塔矢的朋友嗎?真難得他有朋友。】
「同感。」
【哈哈哈,你還挺有趣的。既然是塔矢的朋友,也會下棋吧。】
「會啊。因為下棋是和這傢伙打交道的唯一方法。」
【呵呵呵。希望有機會和你下一盤。】
「如果有機會的話。不過現在比起下棋,我比較想填飽我的肚子。」
【哈哈哈!】

 高永夏大笑幾聲後,拉著我去自助餐區,還擅自幫我夾了幾道菜,同時嘴巴說著「韓國、食物、好吃」之類的簡單英語。看來是想推薦自豪的韓國料理吧。等等,還沒向另一位打招呼……唉,算了。



 第二天塔矢的十六強賽很順利,反而是我這個不相關人士碰到意想不到的事件。因為,我遇到了洪秀英。秀英見到我的反應跟當初久違重逢的塔矢一模一樣,只不過秀英除了緊抱著我之外還哭了,和那天下棋輸給我後的嚎啕大哭有得拚。而且,秀英居然還學了日語!只為了下棋贏我後可以大聲說出自己的名字,真是可愛的動機!他也是等待我重回圍棋界的其中一人吧。想到此,眼眶似乎也跟著充滿淚水。秀英得知我這次是陪塔矢來韓國,又知道我現在並非職業棋士後,便興沖沖地提議要我多留幾天在韓國玩玩,但又旋即想到既然並非職業棋士,總有其他工作,不好突然說多留幾天就多留幾天。我表明自己現在是自由人(尼特族),行程隨便我安排。啊,我這樣說不就暗示我可以多留幾天了嗎?該怎麼跟塔矢解釋呢?嗯……

 十六強賽結束後去吃飯,除了塔矢、秀英以外,連高永夏、楊海先生也來湊一腳。楊海先生還拉了一位中國職業棋士來,名叫陸力,大我三歲,在國際圍棋賽中常常和塔矢、高永夏爭奪冠軍。在餐桌上簡單自我介紹後,秀英提議因為明天是休息日,打算帶我去韓國棋院參觀,但真正目的是想和我對弈吧。我當然是二話不說答應了。況且既然日本棋院不只人類在使用,或許韓國棋院也是。嗯……這會是小說的好題材嗎?



 第三天前往韓國棋院參觀,幾乎昨天吃飯時的成員都到齊了,除了臨時被楊海先生拉來的陸力。當然參觀了棋院就忍不住想下棋,突然高永夏像是想到什麼似地拉著我走,其他人則不明就裡地跟著。一行人如入無人之境直達四樓,最後來到一處需要密碼才能進入的房間。聽秀英說這房間是韓國棋士們的研究室,嚴禁其他人進入。咦?這樣我們可以進來嗎?而後高永夏說了一串韓語,楊海先生驚嘆似地「哦~」了一聲後翻譯他的話,原來行洋老師曾經在這裡和高永夏對弈過,之後行洋老師大多在中國參加比賽,儘管偶爾來韓國時借住韓國棋士徐彰元的家,但仍舊少有機會和高永夏對弈。秀英顯然也知道那一局棋,不過似乎並非親眼看見,而是事後聽高永夏提起。高永夏拉著我走到擺放棋盤的桌椅旁,秀英立刻表示要當我在韓國的首位對弈對手。正有此意,請多指教!

 相隔十幾年的再次對弈以秀英主動投降畫下句點,秀英的棋力和當年相比變強了不少。對弈時我們都沒察覺到四周來了許多韓國棋士,方才高永夏提到的徐彰元先生也在現場。自我介紹後,徐先生主動表示想和我對弈。徐先生似乎是從行洋老師口中知道我這個人,老師還認為如果我沒有因病引退的話,現在應該是塔矢的好對手。徐先生當初聽到老師對我的這番評價,就很感興趣,我倒是內心五味雜陳。說實話,我不曉得自己現在的實力究竟是天分,還是和棋力上百年的傢伙們下了好幾年得來的成果。就在我邊胡思亂想邊和徐先生下棋之際,塔矢突然冒出一句:「徐老師特地邀你下棋,你不認真反倒失禮了。」啊,一語驚醒夢中人。知我者塔矢也。「說的也是,對不起,徐老師,我走神了。」我為方才的心不在焉道歉,徐老師(從現在起敬稱為老師)大人大量笑著說連下兩盤棋,心情難免鬆懈了,現在起專心還不遲。嗯,果然有圍棋界的師字輩風範。最後我以半目「險勝」。

 儘管徐老師輸了那盤棋,但心情似乎很不錯,邀我們到他熟悉的店家吃晚餐。如此盛情邀約,我們也不推託了。席間問起行洋老師的近況,眾人好奇行洋老師如何治癒。聽見這問題,我埋首於眼前的美食中,塔矢睨了我一眼卻也只能含糊帶過。大家也就不再追究,直說行洋老師能繼續下棋真是太好了。是啊,真是太好了。到底是誰派了那隻白色鳥兒呢?那位應該也明白行洋老師繼續在這世上下圍棋才是最令人欣慰的事情,為什麼……想至此,突然有股奇異的感覺傳來,我抬起頭。只見坐在前方秀英旁邊的高永夏拿起杯子,對我露出淺淺微笑後,隨即用杯子遮掩。一陣莫名顫慄感竄上身體。咦?!我招惹到什麼了嗎?!

 飯後我、塔矢、高永夏和楊海先生四人要回飯店。徐老師替我們叫了計程車,而且是休旅車等級。車一到,楊海先生就一馬當先上前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叫我們自己安排位子後就逕自坐上車。塔矢無奈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後方,高永夏向我指了指塔矢旁邊的位子,然後逕自坐在第三排外側的位子上,我只好坐在塔矢旁邊,關上門。向車外的徐老師和秀英道別後,計程車開往飯店。一路上從後方傳來的怪異感覺讓我坐立難安,塔矢似乎察覺我有異狀,壓低聲音問:「發生什麼事?」儘管我回答「沒事」,但經驗豐富的(?)塔矢顯然不信我的說詞,皺起眉頭用右手握住我的左手。抵達飯店後,各自拿了寄放的鑰匙回房間。我回到房間正想拿衣服準備洗澡睡覺時,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塔矢,不疑有他便直接打開門,沒想到門外的人居然是高永夏。彼此語言不通,我實在想不透高永夏找我有什麼事情。就在我困惑之際,高永夏露出笑容,右手貼上我的臉頰,拉近我倆的距離,他的嘴巴湊在我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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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準決賽也能和你見面哦,進藤光。」

 我沒料到高永夏會說出日語,驚訝地楞在原地,他就這麼順勢吻了我的臉頰,然後拉開彼此距離,搖搖手向我道別,自顧自地離開了…………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第四天八強賽從比賽開始前到結束我都沒遇到高永夏,自然也無法進一步詢問昨晚的事情。而且我們在比賽結束後就啟程回日本,看來一切謎題只能留待下次見面時再解開了。正想著走自動通關通道不曉得會不會和入關時一樣「被盤查」,沒想到這次很爽快地讓我通過了,大概是覺得麻煩走了,鬆一口氣吧。但總覺得螢幕上的「歡迎下次再度光臨韓國」的字樣似乎異常閃亮,是我的錯覺嗎?總而言之四天三夜的韓國旅行就這麼畫下句點。回國後又是遇到討和紙的神明、又是遇到借聲音的貓女,無法在十一月初時跟著塔矢到韓國旁觀準決賽。不過認識了隸屬大阪棋院的職業棋士社清春,但是真正能交談得等到拿回聲音後。聽社聊起大阪,讓我興起想去大阪玩玩的念頭。我的喃喃自語似乎被塔矢聽到,他一邊準備十二月初的三星盃決賽,一邊計畫大阪旅遊行程。專心準備比賽啊!不然你的長髮真的要留到老了。



餐廳位置
外←→內
楊 亮 光
徐 高 洪

車內座位
駕駛 楊
亮  光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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