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序在《第二屆北斗盃妄想》之前。越智視角。
其實是想讓某人說出這句話而已XD
而越智剛好是聽到這句話的人物XD
(越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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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真美
文:悠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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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進藤對你沒好處。」
他曾經這麼對和谷說過,也打定主意不再在意進藤光這號人物。然而……很遺憾他和進藤光同為職業棋士,就算不想在意,關於進藤光的事情依舊會傳入他的耳裡。再加上進藤光打進龍星戰本戰後,即使電視只轉播對弈內容與解說而非直接訪問本人,但是在節目中鏡頭偶爾帶過坐在棋盤前的進藤光並打出名字的畫面引起世人關注,正確而言,是那醒目的金色瀏海引起世人關注。
他偶然聽見棋院的工作人員對著電話那一頭反覆說明進藤光的金色瀏海為與生俱來,而非個性輕挑、不莊重才染色。內心不禁思考起週日在和谷租屋處的研究會結束後,回到家觀看龍星戰,儘管鏡頭帶到兩位棋士的畫面並不多,但是那醒目的金色瀏海確實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而且,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下棋時的進藤光如此安靜沉穩──儘管今天他才和進藤光在和谷的租屋處對弈過,可是對弈時他並不特別覺得進藤光像電視播出那麼安靜沉穩,甚至……美?嗯,說「美」好像也不太對,總之,電視中對弈時的進藤光身上有一種奇妙的氣場。或許身上的西裝也有加乘效果──他如此說服自己。
而現在,那抹金色就在自己面前。沒錯,進藤光,是他今天的對手。但彼此身上都穿著便服,而非特地為節目播出所穿的正式西裝。
「嗨,越智,這好像是我們當上職業棋士後第一次對弈咧。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對了,你聽說了嗎?今年的北斗盃,塔矢那傢伙居然又是種子選手,不覺得這樣不公平嗎?他比同年紀的人早當上職業棋士,當然帳面上的成績就明顯比其他人漂亮。既然北斗盃已經辦過一屆,應該重新計算這一年來的成績才對吧?」
「……關於重新計算成績這點,我倒是同意。」
「對吧對吧。應該找個時間去跟渡邊老師抗議。」
跟渡邊老師提出異議,會改變在他人眼中,塔矢亮顯然就是他們這一世代佼佼者的印象嗎?
他默默想著這件事情,一旁的對弈者們也紛紛就定位。
「嘟──」
比賽鐘聲響起,雙方猜子後,由進藤執黑先攻。
「「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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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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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輸了,輸了兩目半。比當初職業考試時還多了一目。他也感覺自己與進藤光的差距因為這一目而拉大。他緊握拳頭。
「欸,越智,我說你……是不是在比賽中想太多事情了?」
進藤光突然如此搭話,他只感到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怒火,粗魯地伸手把棋盤上整地好的黑白棋石分開,同時回應:
「比賽時思考各種可能性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沒錯,這種心情就像明明自己已經努力許久卻失敗,旁人卻還對自己說:「加油哦。」誰沒有加油?誰沒有努力?不在此過程之中的人,真的有那個立場用這詞語要求(或許他們認為是鼓舞)當事人嗎?
不顧對方「哎呀、我的意思是……聽我說啦」的話語,他自顧自地把白子收進棋罐、把棋罐放在棋盤上後,起身,不理會進藤光叫自己名字的聲音,頭也不回地離開。
之後,他感覺進藤光似乎試圖向自己搭話,不過又似乎覺得不好在眾人面前提起這件事情,所以每次見到進藤光,對方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其實對進藤光顧慮到(?)自己的舉止感到意外,在他印象中,進藤光一向都是直來直往,很少這麼收斂。
總而言之,雙方有意無意的冷戰持續到第二屆北斗盃選手選拔賽,這次,他以實力打敗了社清春,名正言順成了日本隊成員之一。而另一人,毫無意外是上一屆勝出的進藤光。
這下子他得面臨各與自己有淵源,且雙方又有淵源的兩人。他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成為代表成員了。這後悔在進藤光主動向他搭話後消散。
簡單來說,因為第一屆的成員社清春住在大阪,比賽前就得來東京,還提議他們日本隊成員是否該特訓一下,所以塔矢亮就表示因為父母親去中國,只剩他一人在家,可以去他家住,社清春也可以省下住宿費,進藤光就接話也要去塔矢家住,如此一來就能毫無顧忌地下棋特訓。所以今年,他倆也決定在塔矢家特訓,問他是否要加入。
就在他思考時,進藤光嘟囔。
「我常和塔矢在塔矢老師開的棋社下棋;我也常和你在和谷的研究會下棋。可是你應該不常和塔矢下棋吧?或許你們下個幾盤也好……啊,可能到時候日本隊的團長也會來,呃,這次也會是倉田先生擔任團長嗎?」
「我要去。」
「啊,要來嗎?好、我去跟塔矢說,然後我們得去跟棋院的人說在前那一週把我們的比賽排開。至於我跟你的集合時間嘛,我記得你好像要上學?」
「沒關係,只要請假就行了。」
他邊在心中記下注意事項與集合時間地點,邊回想方才進藤光聽見自己回答要去時,那抹讓自己一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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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他爺爺派車把他和進藤送到塔矢家。他下課後坐上車,指示司機把車開往車站接進藤。當車子停在站在車站前的進藤前方,他捲下副駕駛座的車窗玻璃叫對方上車時,進藤那張表情,實在讓他忍俊不禁。
「有錢人真~恐怖~」
進藤邊上車邊如此低聲碎碎念。然後他把地址交給司機,前往塔矢家。
路上得知進藤的母親做了飯菜讓他帶來,進藤得意表示去年塔矢和社吃了都大讚絕口,今年新成員的越智務必要吃吃看。
一如他的預想,塔矢家是和式大平房。出來迎接他們的塔矢用意外或帶有調侃語氣的口吻說:
「這次比較早呢。」
「因為越智他爺爺派車載我們來啦。」
進藤有氣無力地回話。塔矢沒繼續接話,鎖好門後,帶他們去對弈兼睡覺的房間。才放下行李,塔矢就拿起棋鐘操作,立刻就來下一手十秒的快棋。
「那,塔矢你先和越智下吧。我先把我媽準備的飯菜拿去廚房放。」
「好。」
他目送進藤離開,暗想著原來進藤早已往來塔矢家到熟悉家中格局的地步;他和塔矢於棋盤兩側就坐,下棋。
就在他連輸兩盤之際,進藤回來了,一手提著熱水壺、一手捧著托盤(上面放著三只杯子)。
「怎麼樣啊?」
「讓越智休息一下,換你來吧。」
「OK。」
進藤把熱水壺和托盤(以及上面的三只杯子)放在棋鐘旁的地板上。他起身,換進藤坐在塔矢對面。
「你執黑吧。」
「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
才一眨眼的工夫,他連一杯茶(熱開水)都還沒喝完(其實是看進藤和塔矢的對弈而忘了喝),就眼睜睜看著塔矢輸了。
輸了?塔矢?輸給進藤?是因為下快棋的關係嗎?據他所知,進藤至今還沒輸過任何快棋比賽。
他腦袋中的思緒還沒跟上現狀,坐在棋盤前的兩人已經開始檢討起來。
「這一手真不像你咧。名人循環賽中的啟發?」
「也……不算是。」
「所以是累了嗎?我看你也先喝杯茶休息一下好了。」
「就……這麼辦吧。」
塔矢邊說邊從棋盤前退開。和他並坐在熱水壺和托盤後方,自顧自地倒了杯熱開水喝。他現在還不想去下棋,進藤或塔矢也沒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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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次開始練習的時間比較早,我們是不是該多下幾盤正規比賽時間的棋局啊?或者先研究一下中國、韓國選手的棋譜?」
「我只有看過上次北斗盃的棋譜。」他接話。
「我有這次中國、韓國部分選手們的棋譜,是楊海先生和秀英給我的。」
「你和洪秀英有交情我還可以理解。至於楊海先生?到底?」塔矢問。
「嗯,正確來說是楊海先生透過伊角轉交給我的。呃,伊角與和谷他們今年一月底的時候不是去中國嗎?就是那時候。」
「原來如此。」塔矢點頭表示了解。
「等一下,這樣我們的棋譜……」換他發問。
「啊,伊角轉交給我的時候還說什麼……因為我和塔矢的棋譜可以透過網路找到之類的……」
「…………」
「不過我們棋院現在有空做這種事情嗎?前陣子不是因為更改升段制度的關係,搞得人仰馬翻嗎?」
進藤的疑問讓他和塔矢陷入沉默,雙方啜飲著熱開水似乎在掩飾這無話可應對的尷尬。進藤則離開棋盤前從自己的行李中拿棋譜,一回座就自顧自地打譜起來。
「說到這次北斗盃中國、韓國的選手,最該注意的果然還是這傢伙!」
「那是高永夏的棋譜嗎?」
「是啊,他又是今年韓國國手頭銜的挑戰者。只是最後以1-3落敗。不過為什麼過了一年,他還是三段啊?到底怎麼回事?」
進藤的疑問並未得到解答,取而代之是三人開始檢討高永夏的國手戰棋譜。吃完晚餐(進藤母親的料理,家常小菜但確實不錯)後,繼續檢討其他選手的棋譜,就這樣結束第一天只有晚上時段的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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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曉得睡了多久,感覺似乎有聲音。他睜開眼睛,感覺視野右方有光線,他側頭一瞧,只見進藤光倚著敞開的拉門而坐,身上穿著浴衣(?),手上拿著……酒盞?!仔細瞧,身邊的確放著清酒瓶和沒使用的酒盞。
進藤似乎察覺到視線,轉過頭來,發現他直盯著自己。露出笑容,說:
「抱歉,吵醒你了嗎?」
「不……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月色很美啊。」
進藤邊說,臉又轉向外面,同時酒盞靠近嘴唇,飲下杯中物。這一連串的舉動,再加上於月光照耀下,那抹閃著金色光芒的劉海,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風雅?脫俗?
「你也要喝一杯嗎?」
進藤再次轉過頭問。他默默起身,進藤便拿起清酒瓶,把酒倒進那只沒使用的酒盞。當他坐在進藤對面時,進藤就把酒盞遞了過來。
「請。」
「……謝謝。」
「不客氣。」
進藤邊說邊幫自己倒酒,然後就直接抬頭看著天上。他也跟著抬頭,天上的確有一輪金色明月。他邊思考今天是否為望月,邊喝著杯中物。
「……這還挺不錯的。」
「對吧!」
他看著進藤喜孜孜的表情,無來由地想睡了。所以他一口飲盡,放下酒盞,起身。
「要睡了?」
「嗯。」
「晚安,抱歉吵醒你。」
「沒……你也早點睡吧。」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老媽了啊?」
進藤笑著傾斜酒盞,那透明液體順勢流進雙脣微啟的口中……他搖搖頭,邁開腳步,回到自己的睡鋪。然後看著依舊在月光下小酌的進藤,恍惚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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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一直不曉得究竟那晚的事情是真實還是夢境,因為那酒的滋味相當真實(先不論兩人都尚未到達法定允許喝酒的年齡),但那天晚上絕對不可能見到望月,因為那天是朔月──他事後查過月相,百分之百確定這一點。
除此之外,他感覺那幾天的特訓似乎有一點點、一點點軟化他與進藤、塔矢之間的尷尬氣氛,但主要中間人還是進藤,畢竟能夠打破那尷尬氣氛的人,除了神經大條(?)的進藤以外也別無他人了。他默默在心中感謝進藤的適時不識相。
儘管他最後在北斗盃的戰績以二敗作收,但與海外棋士對弈的經驗確實很有收穫,或許今後除了日本國內的棋賽,也該多多參加國際棋賽。為了更精進自己的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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