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23

CODE GEASS: 麒麟魂 2

CODE GEASS與《十二國記》的CROSSOVER小說。


混亂中@@(各種意味)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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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魂
文:悠砂


2.


 他感覺到有液體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他慢慢睜開眼睛,四周光線昏暗,但是他能辨識出草綠色的絲狀細長物體垂在自己臉上。
 這顏色對他而言並不陌生,所以他反射性地說了那個名字。

「C.C.?」

 略高的尾音代表他的困惑。
 他最後的記憶是藍色的天空,還有娜娜莉的哭聲。嗯,好像在那之後還去哪邊逛了一下,不重要。重點是,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這次見到一雙眼睛俯視著自己,那並不是魔女金帶綠的眼睛,而是完全草綠色的眼睛,草綠色的眼睛泛著淚光。

「你不是 C.C.?你是誰?」他稍顯吃力地發出聲音詢問。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峯麒。請說出我的名字。」對方柔聲回答,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女人。
「我知道?」

 他微微蹙眉,他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怎麼會知道對方的名字呢?但另一方面,當女人稱呼他為「峯麒」的時候,他居然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彷彿那確實是自己的稱呼。

「你是……」他瞇起眼睛,腦海閃過名字。「子津……」說出這個名字的同時,他感到一陣睡意襲來。
「是的,我是子津。好好休息吧,峯麒。」女人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他就在這溫柔動作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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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中央有著圓形圖案,四周則有花草纏繞,四個角落則是鳥的圖案。上頭的顏色看起來似乎並非以顏料塗抹,而是以各色石頭鑲嵌。
 他皺起眉頭。
 雖然這建造工法類似馬賽克鑲嵌,但圖案風格與他所知的相去勝遠,若他所知的圖案是西式風格,那麼這裡應該就是東方風格吧。
 這裡是哪裡?

「你醒了嗎?」

 傳來女子的聲音。他尋找聲音來源,視線掃過四周,有三面是白色的牆壁,上面鑲嵌著小石頭,石頭排列成樹木圖案。牆壁與床鋪交接的三面則擺放類似枕頭或者抱枕的東西,沒有牆壁的那一面則垂掛著多層布簾。女子稍微掀起布簾,望著他。他認得女子的聲音,是昨天他稱為「子津」的女人。但是他沒料到女子居然有如此異樣的外表:上半身是女人,卻從頸部到胸口覆滿魚鱗鱗片,雙手手臂覆滿羽毛彷彿鳥翼,背後與腰際後方同樣各有一對翅膀,下半身是類似獸的雙腿。

「你要起床嗎?」女子語氣平淡地詢問他,毫不介意他打量的視線。
「嗯。」

 他坐起身,看著自己的穿著,是類似和式的服裝,寬大的衣袖、領口交疊、腰間以帶子固定,說類似是因為他感覺這裡不像是日本──看見方才那女子的模樣也應該不會覺得這裡是日本。
 女子掀起布簾後就離開。他現在躺的床鋪比過去躺過的任何床鋪都大,原本想站起用走的,但最後放棄,他在床上以坐姿移動身體到床緣,察覺這個床似乎是直接以石頭建造而成,就像在一顆石頭上鑿出一個洞,然後鋪上一層又一層的棉被。床鋪前方有屏風,似乎是用此擋住視線,屏風上的花樣也是東方風格的花草鳥類圖騰。女子拿了水桶和布巾繞過屏風走了過來,把布巾泡水擰乾後,用雙手把布巾遞給他。

「這裡是哪裡?」他邊問邊接過布巾,擦拭臉部、頸部。
「這裡是蓬山,是峯麒應該出生的地方。」女子回答。
「什麼?」他不禁停下擦拭動作。「蓬山?我應該出生的地方?」
「是的。峯麒應該在這邊出生,卻因為蝕導致卵果被吹到崑崙,才會在那邊出生;經過十幾年的歲月,你才回到這裡。」

 他感覺這句話有許多地方值得吐槽,但就像那時面對父母親的全人類和樂融融計畫一樣,他選擇暫時不理會,先搞清楚接下來在此的目的。

「而我現在回來了。既然受到這樣的待遇,代表我要做什麼嗎?和你稱我為『峯麒』這個名字有關嗎?」
「是的,峯麒是麒麟,麒麟的職責是選出王。『峯』是芳國這個國家的國氏,你選出的王稱為峯王。」
「這裡不是蓬山嗎?」
「是的,蓬山位於這個世界的中心,黃海。這裡有十二個國家、十二位王,以及十二匹麒麟。峯麒就是十二匹麒麟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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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花了一段時間搞清楚自己的處境與這個世界的狀況(似乎因此耽誤了用餐時間,是說,他並不會特別感到飢餓)。
 他稱為「子津」(也以此自稱)的女人以及跑來查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的仙女──自稱蓉可──依照他的詢問一一回答。
 他是應當在此出生的麒麟,卻在負責照顧他的女怪──子津出生前就被蝕(某種能跨越次元的災變?)捲到崑崙(?)。於崑崙度過十餘年歲月後,直到前幾天才回到此地。但是子津不清楚他為何會回到此地,或許問問當時照顧他的鷹隼宮宮裡的人就會明白。而鷹隼宮就是芳國君主居住的王宮。芳國君主峯王,是由他──峯麒──挑選。
 或許是在那一邊經歷過與此地不相上下的事情,所以他還能欣然接受這一切,但是聽到麒麟的天性後,不由得反彈。

「居然說我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是仁慈為懷、見血就暈的麒麟。多麼可笑!」

 他能接受這個世界的一切準則,但是無法相信自己就是這世界仁慈代表的麒麟。只因為自己在那邊不但主動挑起爭端、引發戰爭,在這過程中直接間接奪走無數人命,其中甚至包括他的異母兄妹。他手上沾滿了血,這不是麒麟會有的行為。

 之後仙女們與來見他的仙女之首碧霞玄君同樣不斷向他解釋他的身分,況且既然有女怪在身邊,就不可能不是麒麟──只有女怪認得自己畢生的服侍對象。
 他困惑地望向子津,子津回答:

「峯麒就是峯麒。我看得到,你發出的金色光芒。」

 儘管子津回答時幾乎沒有表情,但他感覺到,子津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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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邊思索邊沿著小徑走著,然後,看見稍顯不同的地面,抬起頭,眼前是一道門。他不知不覺走到蓬盧宮的邊緣,回頭望,原來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長一段距離。雖然旁人常調侃他沒體力,但那是跑步的情形,只要用他自己的速度走,還是能臉不紅氣不喘地在皇宮內從臥室走到辦公廳──只不過隨著皇宮遭到「芙瑞亞」消滅,最後的兩個月把日本當成皇帝直轄領地後,辦公廳和臥室就沒有差別了。

 仙女連續幾天的勸說讓他感到厭倦,今天吃完早餐(三餐不知怎地都以蔬菜為主,或許與麒麟的天性有關)後就說想到外面走走。仙女同意讓他在蓬盧宮內逛逛,前提是子津得跟著,因為子津會記住走過的路。他接受這條件,畢竟子津不會一直說個不停,只會在他提問時回答。

「峯麒,不能再往前了。不能離開這裡。」另一個狀況是攸關他安危時會開口勸諫。
「我知道。只是……」他望向腳邊,地面上有個影子繞著自己的影子移動。

 他醒來後第一天晚上睡覺時就看到這影子出現在牆壁上,而且還會移動到其他地方,起初還以為是某種投影,但這投影形狀實在太奇怪。所以他隔天醒來時就告訴子津──怎料子津看到影子反而很緊張,之後似乎明白影子沒有威脅,便告訴他影子的真面目──妖魔。妖魔生活在蓬山所在的黃海,攻擊對象不分人類或麒麟,但麒麟能夠降伏妖魔為使令。

「這傢伙似乎不能在這裡現身。」他蹙眉說道。
「這是當然的,天帝不允許牠們出現在蓬山內。」子津跟著低頭看著影子回答。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傢伙會跟著我?」他抬頭看著子津,困惑問道。他已經不知問了多少次同樣的問題。而且當仙女在他身邊時,影子就不會出現。
「……」子津沒有回答,臉上表情難以言喻。
「看樣子,得找個藉口到蓬山外面才行。」他望著大門,喃喃自語。
「不行,峯麒,外面是黃海,有妖魔。」子津勸阻。
「你說過,麒麟會降伏妖魔為使令吧?換言之,正常在蓬盧宮出生長大的麒麟,有法子降伏妖魔為使令,這應該是近似於本能的行為。因為麒麟厭惡血、不喜歡爭端,所以需要有其他人替他做這些事情,使令──妖魔就是代替麒麟來做這些事情。」他說,然後語氣一轉,稍顯為難。「雖然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你阻止我出去……」

 他不確定自己擁有的「絕對遵從」GEASS 能否對妖魔發揮作用,而且,他身上還出現意想不到的東西:CODE。這是他洗浴時看到水中倒影才發現,之後他詢問子津是否知道自己身上的奇異花紋。子津表示把他抱到澤蘭宮擦拭身體時就知道了,而且感覺那似乎是讓他得以活下來的力量,既然是讓峯麒在經歷大失血後還能活下來的力量,子津就把這力量當成是峯麒的一部分,儘管不合乎此地的法則。他這才知道自己到這個世界後,除了發高燒(?)受到鷹隼宮裡的人照顧,還在被子津帶回蓬山的當天傍晚就大出血瀕死,但似乎因為 CODE 的力量而活了下來。他問子津是否告訴仙女此事,子津搖頭,既然對峯麒無害,她就沒特別告訴仙女。
 這樣也好,否則他也不曉得該怎麼向仙女解釋這個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東西。這麼說來,感覺自己在甦醒前似乎在某個地方走著……那難道是C的世界?
 他皺眉思索之際,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他望向那奇妙感覺的來源,是在遙遠的雲海上。

「有客人嗎?」

 他喃喃自語道,沒注意子津凝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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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飯後,客人才隨著碧霞玄君出現在澤蘭宮。

「玄君,午安。」
「午安,峯麒。這陣子過得好嗎?」
「很好,只要別再跟我說關於麒麟的事情就好。」他微微皺眉。
「呵呵,那可真不巧,今天就來了一位麒麟客人。」碧霞玄君邊說便望向站在她身旁穿著黑衣的金髮小孩,他的視線也跟著移動。「這位是延台輔,延麒。」
「嗨!」金髮小孩──延麒抬起右手打招呼,那隨興模樣就像跟友人打招呼一樣。
「你好。」他點頭回應。
「延麒是胎果,雖然是從蓬萊回來的,但本質應該都一樣吧。所以我請延麒來跟你聊聊。」碧霞玄君說至此稍微停頓,蹙起眉頭。「其實最恰當的人選應該是泰麒,只是當我們詢問意願時,泰王代為回覆,表示泰麒身體欠佳,不便到蓬山。所以才折衷請延麒過來。」
「不過如果你想去雁國看看,或許就能在雁國見到泰麒哦──這是泰王的但書。」延麒接話說道。
「原來如此。」他點頭表示了解。
「但是我並不建議峯麒在這時候到雁國。雖然你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秋分,但是距離冬至不到兩個月,而且我們已經通知芳國升起麒麟旗,屆時應該會有昇山的人。」雖然碧霞玄君也不確定過了這麼多年,是否會有人來昇山,但既然有泰麒的前例,就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至少峯麒得待在蓬山直到見過冬至後所有昇山的人。
「我明白。」他回答。
「那兩位就好好聊聊吧。」

 碧霞玄君說罷,望向蓉可。蓉可點點頭,移動到門口。

「對了,玄君,既然難得延台輔來訪,玄君晚上也一同用膳如何?」他在兩人離開澤蘭宮前開口邀請。
「真是令人愉快的邀請,那麼我們晚餐見了。」碧霞玄君微笑回應。
「晚餐見。」他也微笑回應,然後望向蓉可。「蓉可,麻煩你準備茶點。」
「好、好的!」蓉可不自覺挺直身體回答。

 他和延麒目送兩人離開澤蘭宮。接著他望向延麒,請延麒就座。

「怎麼覺得你好像很熟練的樣子?」延麒邊坐下邊問,那語氣帶有好奇之意。
「我在那邊也是類似的立場。」他跟著入座並解釋。
「原來如此。」延麒邊說邊點頭表示明白。
「那麼,玄君拜託延台輔來做什麼呢?」
「嗯,聽玄君說,你不認為自己是麒麟?」

 果然是這件事情。他暗想。可能是玄君判斷只有麒麟才能說服麒麟,所以就找了他國台輔來說服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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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麒麟生性慈悲,不喜爭端。然而我在那邊不但挑起爭端、引發戰爭,因此直接間接害死許多人。這樣應該無法稱為麒麟吧?」
「呃……確實是如此,但是……」延麒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該如何說明,然後開口:「如果說是引起爭端的話,其實我就做過。」見他露出意外表情後繼續說道:「況且麒麟並不是不會殺人,只要是王的命令,麒麟就會去做。」
「但那應該不是麒麟本人去執行吧?而是交給使令去做。」
「一般而言是這樣沒錯啦。但就我所知,就有一隻自己去殺人的麒麟……」延麒停頓後說:「他是和你一樣的黑麒麟,泰麒。你在回到這邊之後,身體有什麼異狀嗎?」
「呃……」他不曉得該不該說出自己發高燒,甚至大失血的事情。
「請恕我為峯麒說明。」子津從他的影子出現,向延麒一鞠躬。「因為峯麒不喜歡說自己的事情。」
「嗯,你是峯麒的女怪?」延麒對他的反應感到有趣似地來回看他和子津邊詢問。
「是的。我名叫子津。」

 子津簡單說明她在芳國鷹隼宮找到他那時的狀況,以及之後回到蓬山後發生的事情。
 延麒聽著子津的說明,表情隨著說明內容而變化。子津說明完畢後又回到他的影子。

「嗯……發高燒和大失血啊……泰麒那時候則是昏睡不醒,送來蓬山請求西王母協助後才讓穢瘁消除,但是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泰麒的穢瘁始終無法退去,所以他看起來總是有些虛弱的樣子。」延麒邊說邊看著他。
「我看起來很虛弱嗎?」他挑了挑眉毛。
「呃,沒有;但是,我可以確定你是麒麟。」延麒說:「因為你身上有麒麟才會發出的金色光芒。只有麒麟才會有金色光芒,這一點絕對不會錯。」
「原來如此。所以金色光芒是麒麟獨有的特徵?其他仙人則是銀色光芒嗎?」他看著延麒,隨口問道。

 延麒正想開口,拿著茶點的蓉可就走了進來。

「對不起,打擾兩位了。請用茶點。」

 蓉可邊說邊把茶壺、杯子和點心放在桌上。

「謝謝,我來就行了。」
「好,請慢用。」

 蓉可說罷,退到一旁。見延麒一直看著她,困惑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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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
「不,沒什麼。」延麒邊回答,視線轉回在斟茶的他。「銀色光芒?」
「看不到嗎?」他把茶杯放在延麒面前,然後望向蓉可。「說的也是,因為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邊說邊點頭。
「呃,請問到底怎麼了……」見兩位麒麟輪流打量自己,蓉可反倒不安了起來。
「沒什麼,只是在說你身上──仙女們身上的銀色光芒罷了。」他回答,拿起自己倒好茶的茶杯喝著茶。
「銀色光芒?」這次換蓉可困惑地看著自己。
「自己看不到嗎?──不對,我就是看不到自己身上有無光芒。」他說。
「不對,自己也看得見自己的哦。」延麒回應,然後點點頭。「嗯,好吧,這樣就來試試另一項吧。」
「另一項?」
「沒錯。麒麟只能對自己的王下跪磕頭。」延麒咧嘴笑著說。這招曾經用在當時才十歲的泰麒身上,事後也證明泰麒確實選了泰王。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在那邊的時候,就因為有求於人而向人下跪,甚至不惜磕頭拜託。難道你要說那個人就是上天挑選的『王』嗎?若真是如此,那這一切實在是可笑至極。」他嗤笑道。
「什麼?!」延麒聽見這回答不禁發出吃驚聲音。「怎麼回事?!」

 一旁的蓉可聽見他們的對話也露出驚訝表情。

「就像我剛剛說的,因為有求於人而向他下跪,甚至磕頭拜託。」
「然後呢?他同意了嗎?」
「看起來似乎是接受我的道歉和懇求,但怎知另外安排了人馬來抓我。幸好我事先安排後路,逃了。」
「……你和那個人到底怎麼了?」
「嗯,該怎麼說明……簡單來說,因為我殺了對方心儀的對象,所以對方恨我入骨;但是為了救我妹妹,而他是有辦法保護我妹妹的人,所以我就去拜託他;最後一命償一命,讓他殺了我。」
「什麼?!」延麒再次驚訝大喊,隨即想到一點。「等等,你現在不是還活著嗎?」
「是啊,非常遺憾。但是看樣子我應該無法回到那邊了,所以跟死了沒兩樣。」
「……」延麒看著他,一臉複雜表情。「他……他還活著吧?」
「至少他殺死我的時候還活著。」
「……」延麒沉默。

 他也明白。
 根據這世界的法則,麒麟選出王,並且完全服從王的命令。假使他真的是麒麟,而他磕頭的對象是王──所以王要求麒麟償命,麒麟依照命令獻上自己的性命。但,不知哪邊出了問題(他知道原因,是 CODE 的關係),他活了下來,所以王也還活著,等著他去迎接。
 開什麼玩笑?!那是情勢所逼,他才會向朱雀磕頭拜託保護娜娜莉──之後的一連串事態發展就甭提了。
 在那邊,能讓他心甘情願屈服的只有兩人,一位是自從日本成為 11 區後就保護著他與娜娜莉的女性,另一位則是有著近乎天真的誠心卻不幸命喪自己手中的少女。
 只有她們──

「總之,我並不認為那傢伙是王,當時只是情勢所逼才不得不如此。」他開口,否定對方是王的可能性。
「換言之,你沒在他身上得到天啟。」
「什麼天啟?」
「啊、嗯,很難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總而言之就是看到對方就知道對方是王這樣。」
「這種認定方式也太惡趣味了……」
「你在喃喃自語什麼?」
「沒什麼。」

 雙方沉默。

「嗯,好吧,既然你堅持自己不是麒麟,也認為那個你跪拜的人不可能是王──」延麒搔搔那頭金髮後,語帶無奈地說:「那我們就做個實驗吧。」
「實驗?」
「沒錯,我過幾天會再帶幾個人過來,到時候再說吧。」

 延麒說罷,拿起茶杯,一口喝盡杯中的茶,起身。
 他見狀也跟著起身,送延麒到澤蘭宮門口後,延麒要他留步便自行離去。
 他目送延麒漸行漸遠,直至那身影消失於視線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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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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