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 GEASS與《十二國記》的CROSSOVER小說。
【好奇】十二國的居民會在冬至這天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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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魂
文：悠砂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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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蓬山升起麒麟旗了，應該是芳國的麒麟吧。」
「嗯，我聽說了。」
「到時候艮城會有一堆人等著昇山吧。」
「不過芳國的狀況……應該很難渡海了吧。」
「或許有先前就離開芳國的人。」
「嗯……」
雁國第一時間就收到蓬山通知芳國掛麒麟旗的消息，因為雁國有通往黃海四令門之一的令艮門。而且因為峯麒回來的時間已經過了秋分，在下次的安闔日──冬至這天之前，除了交接的士兵，應該也會有昇山的人湧向雁國艮城，等著通過在冬至開啟的令艮門。
「不管怎樣，到時候艮縣肯定一堆人吧，畢竟他們已經等了十幾年。」
「這應該比泰麒還要久才回來吧？沒問題嗎？而且正確來說，泰麒其實是在十歲時回來，並在當時就選了王。」
「呃……」
「算算年齡，已經是成獸了吧？沒問題嗎？」
「……如果玄君覺得有問題，就會派朱雀來了。」
「哦……」
這已經超過以往的例子，因為通常麒麟無法在蓬萊或崑崙活過一定歲數。儘管有泰麒這個案例，但也無法說泰麒回來後的狀況很好，再加上為了找出王的下落所做的事情……
過了幾天，果然有鳥飛來，而且一次兩隻。一隻是蓬山碧霞玄君派出的朱雀，另一隻則是王專用的鸞鳥。看了朱雀傳遞的訊息、聽了鸞鳥直接傳達的話語後，雁國主從難得同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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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這是怎樣……」延麒詢問他的王。
「看樣子玄君先問了有相同經歷的泰麒是否願意協助，但是泰王代為婉拒，所以玄君才轉而問你的意願；不過或許泰麒覺得應該幫一點忙，但是泰王又不想讓泰麒大老遠地去蓬山，所以才會派鸞鳥過來。」延王整理朱雀的訊息和鸞鳥的話語。
「嗯……但是峯麒應該不可能離開蓬山吧？距離冬至不到兩個月了……」
「是啊。」
「所以可以確定峯麒應該不可能來雁國。」
「那就麻煩你啦，大前輩。」
「好啦好啦。」
延麒邊思索著各種可能問題邊前往蓬山見歸來的麒麟，怎知這次更棘手。
這個發出異樣金色光芒的黑麒麟不承認自己是麒麟？！──說異樣是因為感覺那金色好像還混了其他顏色，但又不怎麼明顯……算了，首要任務當然就是讓麒麟明白自己是麒麟。所以回來向王提議──這個混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感覺好像不太妥當，就提議想找慶國主從過去，王也同意這提議，便派鸞鳥去慶國，同時回答泰王的提議後讓戴國的鸞鳥飛回去。
等待總讓人感覺時間無比漫長。
鸞鳥回來已經是六天後的事情，而且只收到慶國景王一句話：「正午請開禁門。」
感覺這台詞似乎很耳熟。雁國延王搔搔頭，和麒麟前往禁門等候客人。到了正午，果真依言出現兩個影子朝禁門飛過來，不過那似乎不是妖獸，而是妖魔──使令。
「謝謝慶國景王和景台輔親自光臨。」待兩匹使令降落在露臺上後，延王開口歡迎兩位客人。
「呵呵，難得延王有事相求，當然義不容辭前來相助。」慶國景王邊從使令身上下來邊回答。「那麼，我們要直接出發嗎？」
「這樣的話，就得從雲海上走才行，跟我來吧。」
雁國主從領著慶國主從走入玄英宮，他們直接從玄英宮出發，飛往位於黃海的蓬山。
就算是使令也得飛一晝夜才能到達蓬山，他們在隔天中午抵達蓬山。和過去幾次前來蓬山一樣，有個身影站在那裡等著他們，那位是碧霞玄君，掌管蓬山所有仙女。
雙方簡單寒暄後，碧霞玄君領著他們四人走下階梯，離開山頂。走下樓梯後看見熟悉的白色八角形建築物，然後繼續走向前方的宮殿，在被奇岩怪石包圍的建築物中，已經準備好茶具和點心。
碧霞玄君請他們入座後，邊為他們倒熱水邊聽著延麒向慶國主從說明自己先受玄君委託來拜訪峯麒，因為峯麒不認為自己是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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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大概知道為什麼峯麒會不認為自己是麒麟……就像我當初也不怎麼相信自己是景王一樣。」景王陽子說。
「嗯，可是陽子還情有可原，問題是峯麒不認為自己是慈悲的化身，而且似乎也不怕血，還說自己挑起爭端，直接間接殺了許多人。」延麒回應。
「……這樣他還好嗎？會不會像泰麒那樣身上有穢瘁？」陽子擔心問道。
「嗯……峯麒的女怪說，她找到峯麒的時候，峯麒正發高燒，而且回到蓬山當晚就大失血──不過隔天醒來似乎就沒事了。這樣代表峯麒身上的穢瘁已經去除了嗎？」延麒邊說邊望向正一一把杯子蓋上蓋子後，放到他們面前的碧霞玄君。
「既然峯麒能夠行動自如，應該就是如此吧。」碧霞玄君說。
「呿，還是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延麒輕聲砸嘴，繼續說道：「然後啊，峯麒居然說，他在那邊已經向人下跪磕頭了──但是他不認為對方是王。」
「欸？這是怎麼回事？不，等等，如果是和我相同價值觀的少年……嗯，肯定有什麼原因，他才會向對方下跪磕頭吧？」
「沒錯。峯麒說他有求於人，所以才會向對方磕頭拜託。」
「原來如此。最後呢？」
「破局了。」
「呃……」
「雖然聽峯麒說明，但我也搞不太清楚，他在那邊的經歷頗為複雜的樣子。」延麒拿起杯子，打開蓋子後喝了一口熱水，繼續說道：「峯麒說他殺了那個人心儀的對象，所以對方恨他入骨。而峯麒之所以向對方下跪磕頭，是因為希望對方保護他妹妹。最後說要一命償一命，所以讓對方殺了他。」
「呃，但是峯麒拜託對方保護妹妹這件事情不是破局了嗎？又怎麼……？」
「嗯，就是這裡搞不清楚啊。不過或許最後與對方又另外達成協議了吧……總之，那個人最後殺了峯麒，但峯麒不知怎麼活了下來，還回到這裡。」
「那個人不是王嗎？」
「峯麒認為不是，當時只是情勢所逼才會對對方下跪磕頭拜託。」
「嗯……所以現在只要讓峯麒明白自己除了那個人以外，無法向任何人下跪磕頭的話，就能證明那個人正是王，而他自己是麒麟──這樣嗎？」
「沒錯。不愧是陽子，理解得很快。」延麒稱讚道，陽子回了個帶點靦腆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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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一行人在碧霞玄君的帶領下前往澤蘭宮拜訪峯麒。
陽子原本預期會見到與泰麒相似的少年，但實際看到峯麒後──
帶著些許深藍色光澤的黑髮、白皙到似乎吹彈可破的肌膚以及女孩般的容貌、一雙宛如紫水晶般剔透的紫色眼睛、即使穿著這邊層層疊上後會顯胖的衣服還是能看出腰身。既然是「峯麒」，應該就是男孩子吧？！不，不對，麒麟不是人，是神獸。所以轉變成人類外型後，理所當然就有著超乎尋常的美貌。
回想著過去曾見過的幾位麒麟，陽子默默在內心如此解釋。
「午安，峯麒。」碧霞玄君開口問候。
「午安，玄君。他們是？」峯麒望了他們一眼，視線回到碧霞玄君身上後問道。
「我來向你介紹，他們是雁國延王、慶國景王和景台輔──景麒。」
「所以，這兩位是麒麟承天意挑選為王的人。照理說，我應該不可能對兩位磕頭吧？」
峯麒說罷，直視著他們。接著，一手彎向身體後方，一手貼在胸前，以優雅的動作單膝跪下，上半身往前傾。陽子看著那頭帶著些許深藍色光澤的黑髮朝自己低垂下來，直至對麒麟而言根本不可能再低的程度。
「很榮幸見到二位，雁國延王、慶國景王。我是魯路修‧Vi‧不列顛尼亞，在這邊似乎稱呼我為『峯麒』，請隨意稱呼。」
陽子當場呆在原地，面對眼前的景象不知該作何反應。反而是雁國延王立刻回應：
「請起來。我們可擔不起這樣的禮儀。」
「因為不管怎麼解釋都沒人肯相信的樣子，只好實際行動了。」峯麒抬起頭，看著眼前呆住的三人和露出苦笑的一人，他也跟著露出苦笑。
「峯麒，請跟我來。」碧霞玄君臉色凝重地向峯麒說，然後露出帶有歉意的微笑望向其他四人。「各位，請稍作休息。」
不等他們應答，碧霞玄君就轉身走出澤蘭宮，峯麒起身後跟著離開。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陽子不覺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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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君……要帶峯麒去哪裡呢？」
「當然是去見西王母啊。」延麒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並說道。
「嗯，當前也只有那位大人物有辦法釐清峯麒的問題。」延王邊說邊跟著坐下。
「請景王和景麒也坐下吧。」蓉可勸坐，儘管方才看見峯麒向他們跪下行禮時也驚訝地呆站在原地，但隨著碧霞玄君和峯麒離開現場，總算回神招待在場的四位客人。
「嗯。」陽子邊回應邊坐下，看著景麒面帶複雜表情坐下後，轉頭望向延王。「關於那位『峯麒』，延王怎麼看？他真的是麒麟嗎？但如果是麒麟，應該不會也不能向王以外的人低頭吧？」
「……與其說他是麒麟，我倒覺得他像王呢。」延王遲疑一會兒後回答。
「王？」
「沒錯，雖然還稱不上有多了解對方，但是憑他剛剛的言行舉止，給我的感覺就像王一樣。陽子又怎麼樣看呢？」
「……呃，該怎麼說呢。他讓我想起當時景麒來接我的情形。」
「嗯……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突然無緣無故跪在我面前，讓我嚇一跳呢。」雖然剛剛峯麒做的比較像是那邊的西方禮儀，但還是讓她感到吃驚；然後不知怎地，還有些……該說是害羞又讓人心跳加快的情緒嗎？
「所以陽子是把他當成和自己一樣啊……」
「呃，不對嗎？感覺就像是和我一樣的高中生啊……泰麒那時候也是一樣……」
「沒有，不能說你錯。嗯，或許我們的經歷不同也有關吧。不過呢，這下子可有趣了。」
「有趣？」
「是啊，如果他方才說出那段誓詞，而我們同意了，接下來會怎麼樣呢？真讓人想試試──好痛！」
「你又想些有的沒的事情了。雖然已經五百年了，但是雁國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你去做！」
「我知道啦。只是說說罷了……」
「呵呵呵……」
陽子看著雁國主從的互動，輕聲笑著。她回憶著見過幾次面的戴國主從，再回想只見面幾分鐘但令人印象深刻的峯麒，想像著對方會選出什麼樣的王──如果，他真的是麒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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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霞玄君領著他走向位於蓬盧宮北側、斷崖山麓的宮殿──碧霞玄君說這裡是雲梯宮，是王和麒麟接受天敕的地方。
──那麼，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邊呢？
他沒有發問，默默看著碧霞玄君的行動。碧霞玄君拿起手上的扇子，敲了敲位於宮殿深處的朱漆大門，門打開，出現通往上方的階梯。
──後面應該是山崖吧？
他看著眼前的景象思考著。跟著碧霞玄君走上彷彿用透明水晶製成的階梯，階梯通往蓬山山頂，山頂上有一座廟堂。走進裡面，就見到壇上放著天帝和西王母的雕像。後方的高臺上最內側擺著白銀屏風，屏風前是一張白銀御座，御座上有一座白石座像，掛在四方柱子之間的珠簾遮到雕像的胸口。碧霞玄君朝雕像行禮後，繼續往內部走去。高臺後方的牆壁左右兩側有白色的門，碧霞玄君敲了敲左邊的門，等了一會兒，門內傳來璧玉敲擊的聲音。碧霞玄君打開門，裡面又是一間白色廳堂。
──這間廟堂有這麼大嗎？不，想到神根島遺跡那扇門……
他思索著，在碧霞玄君的示意下，走進裡面。裡面的擺設和外面一樣，中央有一座高臺，不同的是，垂掛的珠簾拉了起來，白銀御座上坐著一個女人。
他跟著碧霞玄君跪拜，看見女人的面貌──如果碧霞玄君稱為美人，那麼這位坐在御座上的女人就只能用平凡形容。
「王母，若非在下親眼所見，在下實在不相信麒麟能對他國之王磕頭行禮，但是……」
碧霞玄君說至此，欲言又止。
「我明白你的疑惑。」女人──西王母回應後望向他。「你，確實是麒麟。但是能從你身上感覺到其他力量，是那個力量讓你變成是麒麟卻又不是麒麟的存在。你能以麒麟的身分，選擇你認為適當的人成為王，並輔佐對方走上正道；抑或拋棄麒麟的身分，藏身於市井之中，遠離權力中心。你想要如何選擇，都是你的自由。」
「等等，如果你說的力量和我想的一樣，那可不是我在那邊一出生就有的，而是之後才……」
「不，我感覺得到，你在那邊出生時，身上就有與那個相似的力量。而那個力量甚至影響了你身為麒麟的本質。原本胎殼只是這邊的居民在那邊出生時的偽裝外表，沒想到居然會反過來影響本質。」
「你知道這是什麼力量嗎？」
「……」女神凝視著他，面無表情。
「這沉默是知道但不便說明，抑或一無所知呢？」他蹙眉看著西王母毫無表情的臉問道。
「你能自由選擇『你想要的明天』。」說罷，她用僵硬的動作舉起一隻手。「……離開吧。」
她一說完，瀑布就挾帶巨大聲響落到御座前，水煙吞噬一切。眨眼間，眼前成了綠意圍繞的山壁，方才的女神和御座已不見蹤影。碧霞玄君伏身，對著山壁深深鞠躬後，挺直腰桿轉頭看著他。
「走吧。」
他不確定碧霞玄君臉上的笑意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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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宮殿的碧霞玄君面帶微笑，相較之下峯麒則是一臉困惑。
「結果呢？」延麒問。
「當然是麒麟。」碧霞玄君回答。「能被女怪帶回蓬山照顧的，當然只有麒麟。」邊說邊笑著望向峯麒。
陽子感覺峯麒的表情像是說：「隨便你們，我放棄爭辯了，你們說是就是。」那無奈模樣與方才優雅行禮判若兩人，不由得噗哧笑了出來。
「主上……」景麒立刻出聲勸諫。
「抱歉，那麼……」陽子試著讓自己正經一點，但嘴角依舊帶著笑意。「我想我們該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如果戴國主從也在場，應該就像是胎果大會了吧。陽子暗想著。
峯麒聽到雁國延王登基至今已經五百年的反應是：「居然可以在位這麼久，不是樂在其中就是工作狂。」延麒立刻吐槽：「別把他想得那麼認真，他根本是摸魚打混大王。」聽到峯麒說：「原來也有這樣的處世態度，受教了。」立刻勸阻：「別把他當榜樣啊！」然後揍了一拳聽到峯麒的發言後就一直咧嘴笑的延王。
要介紹自己時，陽子反而感到很不好意思。就像初次遇到泰麒時那樣，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實際見到面卻不知如何說起。
「我在那邊的時候是學生，突然被帶過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不但被一群妖魔追殺，最後還被人說自己是王，真是莫名其妙。」即使已經過了這麼久，想起那段遭遇，陽子還是忍不住想要抱怨，然後睨了身旁的景麒一眼。
「真是一場災難。辛苦你了。」峯麒體恤地慰勞她。「最後能順利走到今天，證明你確實有王的資質。」峯麒微笑著。陽子感覺那微笑之中參雜著讚許之意，不知怎地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呃，聽說峯麒是從崑崙回來的。那邊是什麼樣的地方？」陽子問。
「什麼樣的地方啊……」峯麒沉吟，思索著。
「啊，我聽延麒說，你在那邊主動挑起爭端、引發戰爭……」見峯麒似乎很難解釋，陽子想到自己也曾經被遠甫問過相同的問題，但也一時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轉移話題。邊說邊感到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峯麒，實在不怎麼相信眼前的少年會做出這種事情。
「嗯，但正確而言，其實已經有不少反抗行動，我只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反抗行動？」
「遭到侵略，戰敗後成為殖民地的國家，當然想取回國家主權吧？」
「喔……」陽子想起剛來這裡時遇到的海客爺爺。但是現在還有不斷侵略他國、拓展殖民地的國家嗎？感覺這好像是歷史課本中的文字敘述。
「所以你才會向那個人下跪拜託對方保護你妹妹……這樣不小心殺死對方心儀的人也說得通了。」延麒理解似地說道。
「……」峯麒面露奇妙表情，但也沒反駁。陽子感覺峯麒應該是不想再說明過往，就像那位海客爺爺一直詢問自己的事情，但自己只感到痛苦不已。
「那麼，今後有什麼打算？」延王問，終於問到重點了。
「該怎麼做？」峯麒反問。
「既然是麒麟，就是選王啊。」延麒說。「看到就知道對方是王了。」
「嗯。」景麒點點頭。
「……在這之前，我想問問關於使令的事情。」峯麒皺眉轉移話題。「兩位前輩能給予建議嗎？」
「嗯，建議啊。」延麒指向景麒。「問他吧。泰麒能降伏最強的妖魔──饕餮為使令是他的功勞。」
「不，那是泰麒自身實踐的成果，我只是教導他在面對妖魔時，該如何應對，使之為使令。」景麒不願居功，但看見峯麒期待似的紫色眼睛，還是答應了。「好吧。」
「麻煩景台輔了，請多指教。」峯麒輕輕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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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麒留在蓬山教導峯麒如何降伏妖魔為使令。
聽回來報告的芥瑚說，隔天景麒帶峯麒到黃海時，居然一隻妖魔都沒遇到，景麒只好先教導峯麒遇到妖魔時的應對方法，女怪會協助他；如果想要精準遇到妖魔，也能向仙女學習易占。總之，第一天的課程就像是看書講課吧。
第二天景麒留在蓬盧宮，讓峯麒和班渠去黃海──這是班渠的提議，但沒說明原因。而這次，他們就遇上妖魔，而且不只一隻，還使計讓班渠離開峯麒身邊，使峯麒必須近距離面對妖魔──窮奇。
陽子知道這種妖魔，是她初次前往遠甫所在的里家時，襲擊里家的有翅膀老虎。
峯麒，順利降伏窮奇為使令。
之後他們回到蓬盧宮，峯麒向景麒說明因為有班渠的協助才得以降伏窮奇為使令。但之後班渠向景麒報告，牠認為可能有多數妖魔聯合起來引誘牠遠離峯麒，好讓其他妖魔能去面對峯麒，然而班渠不知道為什麼妖魔要這麼做。總之，峯麒在第二天降伏了一隻妖魔為使令。景麒感覺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認為峯麒應該能在自己使令的保護下繼續降伏其他妖魔，便派芥瑚先回來報告，景麒則於翌日向峯麒和玄君告辭。
嗯，所以景麒待會兒就回來了。難得耳根子清靜兩天。陽子暗想。看著待在棲木上的鸞鳥，陽子思索該如何向雁國主從說明景麒本次的教導成果──總之峯麒已經有使令在身邊了，應該能在冬至前，繼續降伏更多妖魔吧。
嗯？
陽子突然意識到，因為平常都是以人形面貌相見，所以她才忽略了這個問題：這位峯麒，能轉變為麒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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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麒，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主上。」
「聽芥瑚說，峯麒已經降伏妖魔為使令了，真是太好了。」
「嗯……」
「怎麼了？你好像對此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不，我當然高興，只是……」
「嗯？」
「或許該讓班渠親自說明吧。班渠。」
「是。第一天台輔教導遇到妖魔、與妖魔眼神相對的狀況，提出與在下對峙的例子，峯台輔就依言看著在下，在下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拉扯，接著峯台輔低聲說了：『抱歉。』後別開視線，那股拉扯力量才消失。」
「欸？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黑麒麟真的有特別的力量嗎？」
「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班渠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提議第二天獨自與峯麒前往黃海吧。」
「是的。對不起，因為在下實在對黑麒麟的力量感到好奇，所以才會如此提議。只是沒想到，居然被一群妖魔耍著玩。」
「不過，峯麒就是因為這樣才降伏妖魔吧？」
「是的。但是當時狀況真的很不妙，因為在下與峯台輔有段距離，如果妖魔發動攻擊，在下恐怕來不及去救援……」
「這種狀況下，就得靠麒麟的氣魄了……嗯，或許該說不愧是在那邊挑起爭端、引發戰爭的人物。」
「主上……」
「我不是在稱讚他啦。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讓他這麼做。因為雖然只是短暫聊過天，但是我覺得他本性並非如此。」
「那是當然的，因為他是麒麟。」
「呵呵呵，這就是所謂的偏袒同類嗎？」
「關於這點，我並不否認。」
「……如果峯麒選了王，屆時派去向峯王、峯麒祝賀的人選實在令人煩惱呢……」
「主上？」
慶國與芳國的非正式往來，又多了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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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此地一年之中白天最短的日子。
在這個以黃海為中心向外如幾何圖形般延展成十二國的世界，居然也有因為地球傾斜繞太陽公轉而出現的現象。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在子津與使令的陪同下，站在高處，望著東北方，那是令艮門的方向，一年之中只在冬至這天中午開啟直至隔天中午。一陣風吹拂著他已經長及胸口的黑髮──原本想麻煩仙女幫忙剪短，卻收到「如果你不介意『轉變』後的鬃毛會很短很醜的話，當然可以幫你修剪」的微笑回應而作罷；然後反問「轉變」是什麼意思？「就是『轉變』成『麒麟這種神獸』的意思」……這下成了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儘管是冬至，這陣風卻感覺不到寒意，反而帶有海水的味道，明明直至地平線那一端都見不著海洋。
「自由選擇『想要的明天』……」
他低語著西王母告訴他的話。他在Ｃ的世界確實對「神」下了命令：「我想要明天！」然而為了贖罪，創造娜娜莉與尤菲米亞期盼的溫柔世界，無法得到明天就是給予他的懲罰。怎料……
「會說出那句話就代表祂們能得知Ｃ的世界發生的事情吧？哼，那就來看看有什麼樣的選擇吧……」
他揚起嘴角。如果仙女們在此看到這笑容，或許會皺起眉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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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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