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劍遊紀：踮腳尖

東離劍遊紀二次創作，殤不患X浪巫謠。
《神諭》、《攬牢牢》後續。

沒有溫泉回就自己寫（○）
等本劇結束後再來看怎麼收尾（穿鑿附會），或者放置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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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腳尖
文：悠砂


　聽完伯陽侯述說關於沒有刀柄的刀之來龍去脈，雖然殤不患與浪巫謠想快點回西幽一探究竟，但殤不患對於廢棄祠堂的所在地點記憶模糊是其一，醫者叮囑浪巫謠應該先養好身子再長途旅行是其二，所以殤不患與浪巫謠在返回西幽前，於丹翡、捲殘雲的建議下，先前往鍛劍祠附近以溫泉聞名的客棧歇息與療養。他們在中午前抵達客棧，但是很快就遇到難題，因為──

「錢不夠……」殤不患看著從錢袋落到掌心的錢幣低語。
「殤大爺，這實在太掉漆了。」聆牙挖苦。「你有沒有記得每天睡前檢查隨身物品和保養你的劍啊。」

　殤不患還來不及回嘴，浪巫謠就抬起戴著琴爪的手在琴弦上胡亂撥弄。

「啊──我閉嘴。」
「有困難時求助朋友，這是世間常情吧？」

　從一旁傳來似曾相似的台詞，轉頭一瞧，就是他們預想中的人，掠風竊塵凜雪鴉。

「你怎麼會在這裡？」
「哎呀，這裡的溫泉遠近馳名，吾正好也想來泡湯休息呢。」
「三位客人是一起的嗎？」
「是啊，請準備兩個房間吧。」

　櫃檯的小二問道，殤不患還沒開口否定，凜雪鴉就搶先一步回答並把份量顯然比殤不患掌心中更多的錢幣放到櫃檯。

「嗯，鄙店正好有個『大房間』能提供給像三位這樣的客人。」
「呃，意思是？」回應的人是殤不患。
「口頭上解釋也說不清，乾脆帶客人去看吧。」

　見殤不患點頭，小二朝內部大喊夥計帶客人去「龍鳳閣」。夥計一臉饒富趣味的表情領著他們三人往客棧內部走去，殤不患和浪巫謠對夥計的反應感到不解，反倒是凜雪鴉苦笑了起來。

「哎呀，沒想到被人誤會了……」
「到底怎麼回事？」

　邊跟著夥計走，殤不患微微側頭朝後方的凜雪鴉問道。浪巫謠也側耳聽著。

「呃，該怎麼說呢……」凜雪鴉苦笑道。
「幹嘛這麼不乾脆？真不像你。」殤不患不解地說。
「哈哈哈……」

　就在凜雪鴉打馬虎眼期間，夥計領著他們來到小二口中的「龍鳳閣」。打開用華麗玻璃裝飾卻沒有鎖頭的門，裡面是類似起居室的空間，擺放幾把圓椅和一張小圓桌，起居室左右兩側的牆上各有一扇門，夥計解釋左右兩側是可上鎖的房間。

「看樣子，還符合我們的需求。」殤不患說。浪巫謠點頭贊同。
「那，三位同意要住這房間嘍？」夥計問。
「嗯。你怎麼樣？」殤不患問凜雪鴉。
「如果你們同意，吾也沒意見。」凜雪鴉依舊苦笑著。
「嗯，就決定住這裡了。」殤不患對夥計說。
「好。三位要用午膳嗎？」夥計問。
「嗯，送來房間吧。」殤不患說。
「好，待會兒為客人送上，請稍等。」夥計說罷，走向門口，離開前不忘關上起居室的門。

「所以說，到底怎麼回事？」殤不患邊坐在圓椅上邊問，同時向浪巫謠勸坐。
「呃……」凜雪鴉看著就座的兩人，一向能言善道的嘴難得支吾其詞。「雖然一般都是到那個地方接受招待，但也有些人喜歡帶出來到熟悉的酒樓，甚至有人愛好多人一起享樂的……」
「……什麼？！」殤不患總算意識到凜雪鴉所指為何。
「唉呦，天大的誤會。」聆牙說。「難道他們把阿浪當成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殤不患粗魯撥弦。「啊──殤大爺饒命！」
「快點換房間──」殤不患邊說邊要起身，卻被浪巫謠拉住。「怎麼了？」
「出錢的人──」浪巫謠邊說邊望向凜雪鴉。
「呃……」殤不患看著凜雪鴉。
「哎呀，別這樣看吾啊，好似吾買了二位一般。」凜雪鴉搖著手上的煙管笑著說。
「誰買了誰啊？！這就是你昨晚一直跟巫謠搭話的目的嗎？！」殤不患一手攬住浪巫謠的肩膀，一手握拳抬起。
「比起我，他對不患更感興趣。」浪巫謠以平淡的口吻說道。
「啊？！」殤不患驚訝地看著浪巫謠。
「是啊，當初去取龍角的時候，這傢伙就說會對殤大爺的事情這麼熱衷是因為覺得愉悅。」聆牙解釋。
「什麼？！」殤不患吃驚大喊後，一副看到鬼的樣子望向凜雪鴉。
「哈哈哈，兩位的反應真是……」凜雪鴉大笑。「果然跟著二位，愉悅之事就源源不絕啊。」
「別開玩笑了！」

　夥計第一次知道，要在適當的時間點把膳食送進客人房間是這麼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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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爭吵（？）告一段落時，夥計敲門送來午膳，凜雪鴉搖搖煙管示意這話題就此打住。用午膳時，殤不患向夥計詢問關於泡溫泉的事情。夥計說明房間內事先為客人準備去泡溫泉穿的衣服和木屐，請客人更衣後再到櫃檯詢問小二。又說泡溫泉最好的時間是用膳前。殤不患便提議用晚膳前去泡溫泉，浪巫謠同意，凜雪鴉卻說自己喜歡一個人泡溫泉而拒絕了。

　於房間稍事歇息（房內擺設紅眠床和放在窗前的枕榻），待接近晚膳時間，殤不患與浪巫謠就換上泡溫泉穿的衣物（浪巫謠還取下銀色頭飾和耳飾），穿上木屐（浪巫謠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木屐鞋板下突出的二齒，最後選了和他鞋子相似的款式），前往櫃檯。櫃檯的小二見到他們就一臉凝重地蹲下身，拉開櫃子的門，拉出某樣東西，然後雙手提著一只竹籃起身，竹籃內放了許多梳子、髮簪、棉繩、麻繩、布巾、布袋（？）。小二解釋為了保持溫泉乾淨，請客人一定要把頭髮完全綁起來，沖洗身體後再進去泡溫泉，但因為旅人通常不會有額外的工具，所以他們準備了許多工具協助客人。接著又喊夥計來帶客人去「碧落黃泉」。

　夥計提著竹籃帶頭同樣往客棧內部走去，但這次往另一邊走，經過被燈籠照亮的迴廊時就開始聞到某種味道（殤不患：臭雞蛋嗎？！），穿過月洞門味道愈發濃郁，最後他們踏著石板路跟著味道來到一處木造屋。夥計說明這裡是讓客人穿脫衣物的地方，拉開門走進屋內就看見開放式櫃子和擺放在櫃子裡與夥計手上相似的竹籃。夥計放下竹籃打開通往溫泉的門，味道撲鼻而來，夥計指著乳白色溫泉池前幾排以高低落差使透明水流動的方形小池塘──小池塘前還有矮石椅──表示泡溫泉前，先用小池塘裡的水沖洗身體。叮囑不宜泡太久，短為一刻、長則兩刻就該起來。然後走到溫泉入口旁上有拉門櫃、下方放著竹籃的櫃子前，拉開上方的拉門，裡面放著乾淨的大毛巾和小毛巾，可提供客人泡溫泉後擦拭身體或泡溫泉時使用，使用後的毛巾則丟到下方的竹籃。而綁髮工具使用後放回竹籃、竹籃留在此處即可，明早會有打掃的婦人過來整理。

　夥計拉上門離開後，殤不患和浪巫謠檢視竹籃內的工具綁起自己的長髮。浪巫謠拿了髮簪捲起自己的三條辮子，盤在頭上固定，再多加幾根髮簪加強固定，然後望著殤不患。殤不患沉吟一會兒，鬆開原本就綁好的髮髻，在浪巫謠的幫助下把所有的頭髮挽成髮髻，再用自己的簪子固定。兩人確定頭髮不會散開後，脫掉衣物放進竹籃，拿著小毛巾進入溫泉區。

　兩人按照夥計所言沖洗身體後，再進入溫泉內。殤不患感覺這陣子的疲累似乎也隨著這帶有特殊味道的溫泉水熱氣蒸發消散，自從和那堆魔劍、聖劍扯上關係後，身體就沒能好好放鬆。這麼說來……殤不患望向坐在一旁的浪巫謠，後者閉上眼睛，背靠著池邊。

　和平常不同的髮型讓浪巫謠看起來彷彿變成另一個人，原本就斯文秀氣的長相在這髮型下更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白皙臉龐上有著一層薄薄水氣、甚至有幾滴水珠，嬌豔欲滴的紅脣，隨著水波若隱若現的鎖骨，以及水面下因為優先選擇填飽肚子而來不及細細品嘗的胸口，再往下……殤不患感覺身體某個部分開始熱了起來。

　他抬起水下的手，正想說出浪巫謠的名字並且把對方攬進懷裡時，浪巫謠突然睜開那雙翠綠眼睛，低聲說「我先出去了」就起身離開溫泉池，走到小池塘邊用舀水桶沖洗身體幾次後便走向更衣處。殤不患看著浪巫謠遠去的背影，呆了一會兒後，手放回原處，輕嘆一聲。身體的熱似乎也隨著浪巫謠沖洗身體的動作而冷卻下來。不過泡太久確實不好，殤不患想了想，也起身沖洗身體後回到更衣處。屋內早就不見浪巫謠身影，看看門旁櫃子下方的竹籃內確實有使用過的毛巾。擰乾小毛巾後丟進竹籃，再用大毛巾擦拭身體，丟進竹籃，換上來時穿的衣物，踩著木屐離開木屋。

　穿過月洞門，走進燈籠照亮的迴廊，迴廊上某樣東西吸引他的目光。木屐。他認出那是浪巫謠穿的木屐，匆匆走到木屐前，然後往迴廊旁望去。有一條以飛石鋪設的道路通往中央庭園的涼亭，浪巫謠背對著他光著腳站在涼亭外，泡溫泉時盤起的三條朱色辮子又像平常一樣垂在背後。浪巫謠仰頭看著天空的月亮，然後，舉高一條手臂，踮起腳尖。

　殤不患想都沒想就踢掉木屐，赤腳衝上前，一手從腰際後方抱住浪巫謠。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浪巫謠驚訝地回頭看著殤不患，開口正要說出殤不患的名字，殤不患另一隻手就抓著浪巫謠的下巴，同時低下頭、嘴脣上前，浪巫謠的聲音就掩沒在殤不患本人的脣齒間。

「嗯……」

　相較之前更顯熱烈的親吻讓浪巫謠不禁皺起眉頭，伸手抓住殤不患抱著自己腰際的手臂，另一手貼上殤不患的胸膛，想示意對方先暫停片刻卻徒勞無功，只能任憑對方肆虐。就在浪巫謠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之際，殤不患總算離開他的脣，鬆開抓著下巴的手，手掌貼上他的臉頰。兩人相視。

「又要像上次那樣不告而別嗎？」殤不患蹙眉壓低聲音，看著浪巫謠睜大翠綠眼睛後，殤不患露出自嘲的表情繼續說道：「雖然我也沒臉這麼說，但是……就像你跑到東離找我；所以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就算你飛到月亮上也一樣。」
「不患……」
「有點明白為何婁震戒會執著於七殺天凌了，他根本就喜歡上那把劍了，那是超越七殺天凌魅惑的力量，所以他才會無視七殺天凌的命令，執意要把七殺天凌帶到無人打擾的天涯海角。但是我不會無視你的感受。」殤不患說著，表情柔和起來，貼著浪巫謠臉頰的手掌輕輕撫摸著。
「不患……」浪巫謠瞇起眼睛。
「現在啖劍太歲面前有一口魔劍，這口魔劍擁有自身的意志。所以啖劍太歲詢問魔劍：『是否願意跟我走？』」
「魔劍反問：『你不在意會因此招惹更多麻煩嗎？』」
「我不在意，如果這是帶走魔劍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我很樂意承擔。」
「……傻瓜。」
「所以，你願意嘍？」

　浪巫謠沒有回答，他踮起腳尖，拉近自己與殤不患的距離，脣瓣貼上對方的。殤不患微微低下頭，回應這個吻。

　月光柔柔沐浴在兩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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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附錄之一


　結束親吻後，殤不患抱著浪巫謠，低頭俯視並露出困惑表情；在他記憶中，當他倆站得這麼近的時候，自己應該會和浪巫謠對上視線，現在卻幾乎能見到浪巫謠的頭頂。浪巫謠察覺到殤不患的困惑，仰頭問：

「不患？」
「呃，我是在想，你身長應該和我一樣吧？怎麼……？」

　浪巫謠聞言，笑而不語。





附錄之二


　兩人回到房間卻不見凜雪鴉身影。問了送來晚膳的夥計（剛好在回房間時遇到，就請他送晚膳來），才知道凜雪鴉提前用晚膳，然後就去泡溫泉了。

「兩位沒遇到嗎？」夥計問。

　殤不患與浪巫謠交換眼神，彼此心中有了底。





附錄之三


　隔天早上殤不患離開房間，在起居室見到凜雪鴉，有些尷尬（？）地說明浪巫謠今天恐怕下不了床，希望能再借宿一天。凜雪鴉反而一副了然的表情看著殤不患，說早就預料到此事，到大廳用早膳時已經再給小二住宿費了。

「你怎麼跟他說？」殤不患問。
「當然就照實說啊。『另外兩位客人昨晚在紅眠床裡打了個滾，或許會多住一天吧。』」凜雪鴉語帶笑意說道。「小二聽完還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呢。」
「這下明天離開時，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們才好。」殤不患忍不住抱頭。
「正正當當、抬頭挺胸離開客棧就行了。你們又不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凜雪鴉邊說邊抽了一口煙管。
「從東離第一怪盜口中聽見這話，感覺真奇怪。」
「哈哈，吾姑且就把殤大俠這番話當成稱讚吧。」
「我才不是在稱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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