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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盡頭餐廳
文：悠砂
『宇宙盡頭餐廳，顧名思義，設在宇宙盡頭。所謂宇宙盡頭，既是時間的終點，也是空間的終點。宇宙在此地此刻毀滅。宇宙盡頭餐廳是被時空泡泡包圍，能讓用餐者觀賞宇宙終結過程的高級餐廳。』──摘自《銀河搭便車指南》
「請來一份微笑。」
「…………啊？」
雖然說宇宙盡頭餐廳各種料理應有盡有，美味也是有口皆碑，不過難免還是會有客人因為點錯菜、料理不合胃口等等諸多理由向他抱怨，但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有點莫名其妙的〝奧客〞。
具體來說，他廚師兼服務生在這裡服務了這麼多年，他還沒聽過有道料理叫做〝微笑〞的呢！『MAGI的更新速度變慢了？』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質疑赤木母女兩人的得意之作‧MAGI──智能僅僅略遜某某某製作的深思和GAIA──是否該重新檢修與程式升級。
「對不起，請問您說的〝微笑〞是哪個地方的料理？」身為廚師的求知欲不由自主地在此刻甦醒。
「那是每個地方都會有的噢。」這位〝奧客〞很認真地說明。嗯，起碼那雙紅色眼睛看起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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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地方都會有？」原來如此，所以MAGI才沒有列入菜單裡啊……
「沒錯。」這位〝奧客〞露出微笑…………嗯？
「難道是……」有種被耍的感覺。
「沒錯。宇宙盡頭餐廳的主廚碇真嗣，你終於瞭解我所說的〝微笑〞是什麼了嗎？」現在不只是那張端正佼好的臉，甚至連原本感覺還頗有好感的紅色眼眸都透出笑意。
忍耐忍耐。服務業精神提醒他凡事得顧客至上，不管究竟對方的要求有多麼無理，或者對方的態度有多麼欠扁。
「那麼，請問您要點的究竟是什麼？」好聲好氣地問道。
「就是〝微笑〞啊。」這位〝奧客〞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來您似乎尚未決定好的樣子，那麼容我待會兒再過來詢問。」找台階給自己與對方下去是達到雙贏的手段。
「哎呀，真討厭。咱們的碇廚師真是開不起玩笑。」〝奧客〞一手拉住他，阻止他離去。「我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要看見你微笑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請您快點點菜吧。」面無表情地說。
「……嗯……能否請您推薦貴店裡的知名料理呢？啊……因為是第一次來，所以不太清楚貴店有什麼料理。」〝奧客〞依舊微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向您介紹……」換上職業笑容，不過似乎帶點……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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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你都可以惹，但千萬別去惹到廚師──尤其是你前去消費的那家餐廳的主廚。
這是他去過人口相傳有宇宙美食集中地之稱的宇宙盡頭餐廳後的感想。
雖然這地方的確是走高消費路線的〝高級餐廳〞，但是一客價值四十二萬馬克的銀河系地球日本改良咖哩飯還真是奢侈的享受。
他有預感回去後肯定會被訓一頓。
不過這一切在見到那個人的笑容後他也就釋懷了──雖然那笑容帶點惡意。
看見帳單的時候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認了，不過櫃檯小姐的冷笑還是讓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這是惹火我們家主廚的下場。』那女孩和他同樣的紅色眼睛似乎這麼說。
「真是個笨蛋。」一旁的紅髮姑娘似乎意有所指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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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希望可以在《銀河搭便車指南》的〈宇宙盡頭餐廳〉條目上加這麼一筆：料理的確無可挑剔，但該餐廳的員工(包含主廚、服務生、櫃檯小姐等)更是超有個性。
『這是不可能寫上去的。』他隱隱可以聽見《銀河搭便車指南》的主編搖搖手指這麼對他說。
也罷，他也不想把這個秘密分享給其他人知道。
要是一拖拉庫的人因為這引人好奇的說明而千方百計湧到這個高級餐廳的話，高級二字肯定只會變成店名的一部份，再也無法讓人產生高格調的優越感。
他還想讓自己和其他人明白並獨占美好事物的存在與價值。他還想保有特權階級的高格調優越感。
他坐上時光機，設定好時間與宇宙定位，啟程回到他成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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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爾‧羅倫茲見到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好幾天的孫子總算回來後，原本在老友面前信誓旦旦要好好唸他一頓的念頭頓時消失殆盡，這一切都是因為見到寶貝孫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走進家門。
「塔布里斯！我的寶貝孫子，你可終於回來了！你知道爺爺有多想你嗎？……怎麼了，難道是在外面給人欺負了？」人前威風八面，孫子前就變成溺愛孫子的典型笨蛋爺爺代表。
「不……是我做了件糟糕的事情……」少年愁容滿面。
「到底有多糟糕呢？說給爺爺聽聽，爺爺來幫你想辦法……」
「其實是……」少年鼓足勇氣說出他做的〝糟糕事〞：「其實是我花了四十二萬吃一頓大餐……」
基爾愣了一陣子，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傻孩子，吃頓大餐花四十二萬沒什麼，有人為了和爺爺吃頓飯就花了兩百一十一萬競標呢──是說最後那筆錢捐給慈善機構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了……」
「所以您不怪我一下子花那麼多錢？」少年不敢置信地問。
「孩子，賺錢也要花錢啊。爺爺可不是吝嗇的小氣守財奴。俗話說有投資才會有報酬……」基爾開始說起他的賺錢經。
「爺爺，經過這次外出後，我終於知道我將來要做什麼了。」少年睜著異於常人的紅色眼睛炯炯有神地說。
「哦？說來聽聽，不管是什麼爺爺都會全力支持你的。」基爾露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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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要當廚師。」那雙紅眸透出堅定意志。
「廚、廚師？」基爾感到相當訝異。「為什麼會想要當廚師呢？」他開始憂慮他好不容易開創的羅倫茲帝國，也會在他手中宣告終結。
「爺爺，俗話說『治大國如烹小鮮』。如果我將來想要接下你的事業，那麼我也得先從基本地方開始做起。我覺得當廚師是個不錯的磨練，我想要先試試自己有無接受考驗的能耐。」
「塔、塔布里斯……」基爾眼框泛紅。沒想到他的寶貝孫子在短短幾天內就有如脫胎換骨一般如此成熟，而且還下了這麼重大的決定。「爺爺一定會挺你到底。你想要去什麼地方實習啊？看是法蘭西還是義大利……」
「爺爺，我已經決定好了。」鮮紅的眼裡有著堅決與笑意。「我要去的地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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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的胃陣陣抽痛。
距離上一次胃痛差不多是好幾年前考廚師執照時的事情了。
那時是緊張深怕自己一個閃失就得下次再來──幸好當時他順利通過。
這次則是聽見居然有人大老遠跑來這裡當學徒，更糟的是，他還和對方有一面之緣。
他強烈想建議宇宙廚師協會以後還得加考一項：宇宙名人辨認大賽。
他怎樣都沒想到當時那個紅眼銀髮的〝奧客〞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羅倫茲集團創辦人的孫子！
他感覺得到店長──同時也是他父親──隱藏在太陽眼鏡鏡片後的銳利眼光快把他大切八塊了。
他感到頭暈目眩。不過店長──他父親的聲音把他從仙境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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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位羅倫茲先生將在後天到我們店裡，同時預定待在這裡兩年以學習廚藝……」店長隱藏在太陽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瞥了一下將在這兩年內擔任羅倫茲先生廚藝指導的他，同時暗地裡嘆了一口氣。
「那個笨蛋是羅倫茲集團創辦人的孫子？！」紅色長髮的年輕女服務生不敢相信地大聲說道。
「…………」水藍色短髮的年輕女服務生則恰恰相反，不發一語地望著被烏雲籠罩的他。
身為當事人的他除了烏雲籠罩外，還呈現半靈魂出竅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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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塔布里斯‧羅倫茲，請多指教。」昔日的奧客，今日的學徒，永遠的集團接班人微笑說道。他的銀髮紅眸讓眼前這一切感覺起來相當不真實。
「碇真嗣，請多指教。」他努力讓嘴角的弧度保持正常，就算知道笑太久臉部表情會僵掉，他還是得努力維持職業笑容──即使知道對方來這兒是要虛心學習而非當闊氣大爺。
「叫我薰就可以了。每次聽到別人叫我羅倫茲，我都會以為是我爺爺來了呢。」集團接班人微笑註解。
「這樣，也叫我真嗣就好。」他順勢說道。
「不行。」集團接班人突然換上認真的表情。
「啊？」他愣住……或許該說被嚇到。
「既然你是教導我廚藝的老師，我就應該要叫你『師傅』才對。」集團接班人認真說道。
「呃……其實不用計較這麼多……」他有點不知所措。
「不，『師傅』，這是我身為學徒的堅持。」紅色眼睛透出不肯讓步的決心。
「……好吧。不過，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你才這樣叫我，不然我會被店長電死……」他勉強妥協。
「沒問題，『師傅』。」集團接班人……不，廚房學徒高興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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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悠砂碎碎唸：
我又把這個梗拿出來了（毆）。
嗯……我也想寫寫薰嗣版的《世界末日與宇宙盡頭》吶……
等5x3題結束後再說好了──希望能在九月結束，不過這只是暫定目標orz
幕後鏡頭就是師徒倆的拉普拉普(毛手毛腳？)教學，請各位自行補完（毆）。
完稿日：2008-7-23
EVAカヲシン目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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