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 GEASS與《十二國記》的CROSSOVER小說。
內文涉及《白銀之墟 玄之月》與後續妄想，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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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魂
文：悠砂
5.
本文著作權屬悠砂所有，請勿轉載。臺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
沒料到以此狀況實現的黃海之旅在春分這天劃下句點。回程很順利，沿途都沒遇上妖魔，想休息時就能遇到很好的紮營地點──這是剛氏在即將抵達城堡時，跟他們閒聊之際不經意提到的事情。
──或許是有蓬山公的祝福。
剛氏邊說邊握住掛在胸前的小木牌──護身符，這個護身符在通過地門後，就要放回祠廟。
愈接近開啟令乾門的時間，眾人的心情就愈放鬆，或許是如此，才沒注意到等待令乾門開啟的群眾之中，混進了不尋常的身影。
他注意到那個身影是大夥兒一起通過地門的時候。
人群走過地門，並且湧向一旁的祠廟祭拜感謝犬狼真君護佑，然後把護身符掛回石壁，唯獨那個身影頭也不回地走向城鎮。
那個身影穿著長及小腿的深色斗篷，戴上防風帽。乍看之下和旁人沒什麼差別，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不同點，那是青少年的身形。
他隨手把護身符丟給琅燦，然後跟了上去。
那個人沿著城牆而走，也就是沿著大環途往北方走。或許是因為沿著城牆走的關係，對方邊注意迎面而來的人潮邊看著路旁的店家。再往前就會經過通往府城的中大緯，東邊則有卯門，難道那個人想要出城？！
他追了上去。
「喂！」
他伸手抓住眼前這個身著斗篷、戴起防風帽的人的肩膀，對方被他抓著轉身，另一手的手臂卻順勢以由下往上揮動，直擊他抓住對方那一手的手腕，他反應不及──根本沒料到會遭到對方反擊，手腕遭到手刀一砍。因為整個過程太意外了，儘管對方的動作不算迅速、力道也不大，還是讓他感到手腕一陣疼痛，鬆開抓住對方肩膀的手。
「啊……」
對方似乎發現他是誰了。原本還露出兇光的紫色眼睛柔和起來。
「怎麼了？！啊……」
琅燦似乎也察覺到他的舉止異常，匆匆歸還木牌並跟了過來，然後發現眼前這個身著斗篷還戴起防風帽的人的真實身分，發出驚訝聲音。此時旁人感覺到這邊的騷動，關注起他們三人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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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身著斗篷並戴著防風帽的人砸嘴，從聲音聽起來像個少年。「原來是你們，一定是父親大人派你們來的吧？」
「呃，少爺，老爺也是擔心您……」琅燦邊應和邊上前。他握著被手刀砍中的手腕。
「都成年了還沒法子一個人去見見世面，肯定被人笑掉大牙。」少年說罷，手一甩，轉頭離開。
他和琅燦跟了上去。走了好一段距離，琅燦才上前走在少年身旁。
「稍微休息一下吧。而且你的手……」琅燦看著少年藏在斗篷下用另一手握住的手，儘管不明顯，但確實稍有紅腫。
「嗯，痛死了。」少年皺著眉頭，語帶無奈地回應。
他們就近找了旅店，在一樓飯堂角落處就座。
「呃，為什麼，你在這裡？」待旅店的人送上茶水後離開，琅燦才開口問。
「當然是要去芳國啊。」
少年拉下防風帽，黑色長髮隨意綁起，繞過頸子垂在胸前，髮束成奇妙的波浪狀──沒綁起頭髮時，似乎從頸部以下才出現波浪狀。因為是黑髮，所以其實並不特別引人注意──但只要看過少年的樣貌，就會讓人忍不住多瞧幾眼，就連剛剛送茶水的男店員也在離去前頻頻回頭。
「恕我直言，你要去芳國的話，應該有更安全直接的方法。」
「嗯，但是我很想看看這裡的樣子。繁榮與衰敗就隔著一片虛海，再也沒有這麼強烈的對比了，不是嗎？」少年自顧自地倒了茶水到杯子，然後拿起杯子喝水。
「……」琅燦沉默。似乎無法用自己的常識理解從異界回來的麒麟，雖然自己的常識也並非十二國的普遍常識。「不過，沒想到你還挺懂得應變。」琅燦彎起嘴角。
「啊，就某方面而言，那位也算是父親大人吧？」少年用手指指向上方。
起先琅燦還沒意識到所指為何，但想起少年的身分……似乎也就說得通了。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使令嗎？」他問。「……是賓滿？」
「嗯，畢竟這不是我擅長的事，我也不想惹事，就吩咐只要能甩開對方讓我逃走就好。但是你抓住我的肩膀了，所以牠只能設法擺脫你。」少年回答，放下杯子看著還些許紅腫的手，皺眉。「或許該準備什麼防身工具才行。這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是我思慮不周，沒料到一出門就遇上狀況，唉。」後半段似乎是在跟附在身上的賓滿對話。
「……」他回想方才被手刀砍到手腕時短暫看見少年的眼睛，充滿殺氣的眼睛，完全不像是麒麟的眼睛。他不禁回想起泰麒那雙澄澈的眼睛，但是……他又看著現在眼前的少年，剛剛的狠勁完全消散，所以那是被賓滿控制時的眼神？
「咳，那你接下來的打算是？」琅燦問。
「想要去通往芳國的港口，如果途中能到恭國的首都連檣是再好不過。」少年回答。
「從這裡到連檣，搭船過海、走幹道得花費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琅燦看著少年睜大眼睛，語帶笑意繼續說道：「如果有馬或騎獸就能快一點。」
他起身。
「怎麼了？」琅燦問。
「我要走了，你們慢用。」他搖搖手朝門口走去。
「喂喂，等等！」琅燦跟著起身追了出去。
少年看著遠去的兩人，然後看著面露難色走過來的男店員。少年蹙起黑色柳眉低語道：
「……這是怎樣？吃霸王餐（雖然只有一壺清水）後嫁禍別人（雖然喝的人是自己）的脫身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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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店員說明他們並非有意吃霸王餐（茶水也得算帳），只是身上沒有現金想用飾品支付費用。他拿出跟仙女要的幾樣飾品，店員便把他帶去見店主，店主見到這幾樣飾品，請他進自己的帳房，然後把門鎖起來。
他皺眉看著店主到底想搞啥花招，店主露出不怎麼令人喜悅的笑容。
果然還是不得不使用嗎？他在內心嘆氣。
用了 GEASS 後，店主才比較有「店主」的模樣。除了把飾品換成這裡的錢幣，還為他解說面額及使用情況；他順便把身上的衣物換成比較普通的樣式，這次店主則給了他匯票，說明可以憑匯票在界身換成貨幣。他詢問關於界身的種種，也得知一些都市或者國家之中的界身會參加的共同組織──座，擁有座發行的烙款，就能在任何參加座的界身提領金錢。
──起碼金錢方面的知識應該是沒問題了。
他走出帳房，站在門外一臉憂心似的那位店員見到他走出來後放心似地呼出一口氣。他感謝店員的幫助，然後關上門，急速向店員道別，走向門口，離開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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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沒想到聊著聊著，已經傍晚了。」
利廣騎著騶虞在天空奔馳。他已經離開連檣，也遠離近郊比較有規模的城鎮，要到下一個比較有規模而且找得到附有好舍廄旅店的城鎮，得飛上好一會兒。儘管騶虞可以一天就穿越一個國家，但是於夕陽西斜的現在，想要在夜間找到這樣的旅店可不容易。
「早知道就借宿一晚……」利廣摸了摸騶虞的身體。「宙影，你說呢？想要趕路，還是休息呢？不過你已經休息好幾天了，應該……喂喂喂，怎麼突然降落？」
騶虞往下降落，利廣拉著騶虞的韁繩，催促牠再次飛起，但騶虞反拉著韁繩，彷彿在問：「你不是問我要趕路或者休息嗎？」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要休息……」
利廣放棄，任由騶虞降落。當他看清楚騶虞打算降落的地點後，恍然大悟。
「原來是野木啊……好吧，也算是安全的地方。」
就像里家的里木能結出育有人類和家禽家畜、穀物的卵果，野外也有草木和飛禽走獸的野木。不管任何生物在野木底下都不會打鬥。為尊重這現象，人類也在能見到野木的範圍內不追捕、獵殺生物。
騶虞落地後，利廣從騶虞身上下來，正要拉著韁繩邁開腳步往在夜色發出白色光芒的野木走去，卻見到趴臥在野木底下的意外生物──一隻有翅膀的老虎。
「那是窮奇……喂喂喂，這種地方怎麼能休息嘛？！」
利廣低聲向騶虞抱怨。騶虞卻彷彿沒聽見主人的聲音，拉著利廣走向野木。
利廣只能戰戰兢兢跟著騶虞走向野木；而窮奇老早在他們降落時就睜開眼睛盯著他們，但頭部依舊趴在地面上。任何生物都不會在野木下打鬥，希望這原則也能延伸到妖魔身上。利廣邊想著這事情邊靠近野木，這才發現，原來窮奇身邊有人。起先利廣還以為是窮奇獵食後的殘骸，但仔細看，他能確定那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還窩在窮奇的翅膀底下，彷彿靠著窮奇的翅膀在這帶著些許寒意的春天取暖。
利廣知道十二國中，唯獨雁國頒布敕令，把妖魔納入原有的三騎六畜之中，但就算是黃朱，也難以馴服、飼養妖魔為騎獸，因為妖魔本來就生活在與人類不同的天理之中。然而現在眼前就有個人不但馴服了妖魔，還把妖魔當保暖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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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在這裡……？」
利廣低聲說。騶虞拉著他來到野木低垂的枝枒下方，與趴臥在野木底下的窮奇只有幾步距離。
──搞不好窮奇一個飛撲，自己和宙影就成了牠的晚餐。
就在利廣胡思亂想之際，騶虞把頭湊上前，窮奇就抬起頭。兩隻相似卻又不同的生物看著彼此彷彿進行無聲溝通，然後騶虞一轉頭，拉著利廣到野木的另一側，窮奇則把頭放回地面。
──所以是安全了？起碼窮奇不會把我和宙影當成晚餐。
利廣在經過窮奇前方時，掩不住好奇地看著躺在窮奇翅膀底下的人。對方穿著深色斗篷，戴起防風帽，無法窺視外表，但是能從帽子邊緣看見散落在外的黑色髮絲。
──到底是什麼人物？
利廣就在忐忑又好奇的心情下，背靠著野木度過不尋常的夜晚。
※※※
儘管忐忑又好奇，利廣還是一夜好眠。就跟百年前陪珠晶昇山，進入黃海的第一晚一樣。
利廣醒來後，反射性往野木另一側瞧，理所當然般已經不見窮奇和人影。
「真想知道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見趴在前方的騶虞聽見自己的嘟囔後動了動耳朵抬起頭望著自己，利廣不禁看著騶虞有著奇異色彩的眼睛說道：
「你肯定見過對方了吧？是什麼樣的人啊？」
騶虞歪著頭，彷彿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唉，既然入了仙籍，應該就是仙人吧？但是我怎麼樣都搞不懂宙影和那隻窮奇想表達的意思啊。唉。」
利廣嘆氣後，起身，牽著騶虞走到野木低垂的枝枒外，然後騎上騶虞。騶虞往前踏了幾步後，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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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剛過春分，利廣想起百年前陪珠晶昇山的情形，便打算舊地重遊，就驅使騶虞飛往乾縣。騶虞飛了一會兒，接近恭國東南方的臨乾時，遠遠看到空中有兩個身影。
很少有機會在空中遇到同樣在飛行的騎獸，更何況，那騎獸還跟自己一樣是騶虞。
隨著身影愈來愈近，利廣看清楚騎在那兩隻騶虞上的人。一位是和他一樣總是在這廣大世界旅行的人，風漢。另一位則看起來像十幾歲的少年，用布巾包起頭髮……嗯，應該就是他猜想的那樣吧。
「風漢，這麼匆匆忙忙，怎麼了嗎？」
利廣邊打招呼邊想起昨晚在野木下的窮奇和窩在牠翅膀底下的人。不知怎麼覺得一定和眼前這兩位有關連。
風漢拉著韁繩示意騶虞停下，利廣也跟著拉動韁繩；少年倒是在利廣打招呼前就一直看著他，見利廣主動打招呼就叫騶虞停下，形成三隻騶虞在空中停留的特殊景象。
「利廣啊，呃，就算問你，你大概也不知道吧……」風漢皺眉搔搔頭，看起來似乎不想在利廣身上花時間。
「不對，快問他，他身上有氣息。」用布巾包起頭髮的少年插嘴說道。
「是喔。那，你有沒有看到紫色眼睛的黑髮青年？少年？……嗯，總之外表看起來差不多就是那個年紀。搞不好還會看到他身邊有妖魔。」風漢一副很想離開的樣子問道。
「怎麼？難道是雁國的妖魔飼育官發覺國府給的俸祿太差所以帶著妖魔逃走了嗎？」
難得看到風漢沒往常的游刃有餘，利廣不禁拿雁國的敕令來開他玩笑。
「你應該有見到他吧？」少年不顧利廣的玩笑，確認般詢問。
「……是曾遇到有妖魔跟著的人，但是我不確定他的長相是不是你們描述的那樣。」感覺事情非同小可，利廣便照實回答。
「沒關係。什麼時候、在哪邊遇到的？」風漢接著問。
「昨晚，我打算在野木下休息時見到的。當時他應該已經睡著了，只剩他身邊的窮奇盯著我看。」
「窮奇！那應該就是了。」少年看著風漢說道。
「嗯。謝了，利廣，你的消息很有幫助。」
風漢邊說邊致謝般揮揮手，拉動韁繩催促騶虞繼續飛行時，利廣也跟著拉動韁繩追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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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他真的是你們雁國的妖魔飼育官嗎？」
「怎麼可能。妖魔又不像妖獸，能輕易讓人類飼養；就算捕抓到妖魔，有法子讓妖魔活在人類的倫理之中，也只是暫時的。」風漢說罷，用大拇指指向身旁騎著騶虞的少年。「只有他們才能讓妖魔活在人類的倫理之中。」
「啊？」利廣呆住，想著自己方才猜測少年身分的答案。「所以……他是……」
「嗯。」風漢肯定般應了一聲。
「但是、你說他是黑髮……」利廣感覺自己的腦袋一時無法消化接收的訊息，導致說話有些結巴。
「嗯，是黑色的啊。」風漢邊說邊撫摸身下的騶虞。「就跟牠們一樣，很罕見的黑色啊。」
「……欸欸欸？！」利廣發出驚叫聲。幸好是在天空，如果在大街上，肯定引來人群關注。
「你說的野木在哪邊？」風漢詢問，不在意利廣發出的驚叫聲。
「……我帶你們過去。」利廣說，吃驚的心情仍然尚未平復。
「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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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廣帶著風漢和少年回到昨晚歇息的野木。落地後，少年跳下騶虞，在野木四周繞來繞去。利廣和風漢同樣從騶虞身上下來，看著少年的舉動。
「他在看什麼？」利廣指著少年問風漢。
「他看得到同伴的氣息。」風漢回答。
「嗯，沒錯，確實曾經待在這裡。」少年點點頭後，看著他們邊說邊走回來。
「你知道他往哪邊走嗎？」風漢問利廣。
「我醒來就沒看到他了。搞不好宙影有見過他，還目送他離開咧。你們問牠好了。」利廣撫摸身旁的騶虞笑著說道，後半的發言有近似開玩笑的成分。
「嗯……他醒來後往哪邊走？」少年還真的走到騶虞面前詢問。
騶虞把頭一轉，望著恭國首都連檣的方向。利廣看著騶虞的反應，呆住。
「謝啦。記得多給牠瑪瑙當作犒賞啊，利廣。」風漢笑著說，和少年分別騎上騶虞。
兩隻騶虞起飛後不久，利廣又騎著騶虞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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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漢，既然宙影見過他，應該能幫你們找他吧？」利廣提議。
「嗯？你不是要回家了嗎？」風漢反問。
「是沒錯啦，但是這麼有趣的事情，讓人忍不住想參一腳咧。」利廣笑著說。「百年前我和鵬雛一起昇山，見證王的登基；那麼百年後就該反過來見證麒麟傳達天命。」
「你不是六百年前就見證過了嗎？」風漢反問。
「並沒有。我當時就像現在這樣在外闖蕩，是回到家後發現父親不在，才知道原來被宗麟選為宗王了。」利廣解釋。回想自己回家後聽母親和兄長、妹妹說，當時父親見宗麟登門造訪，嚇得腿都軟了。「話說回來，你們倒是見過王去救麒麟，還有麒麟救王的……」
「是啊，真不曉得這是什麼世道。」風漢嘟囔著，彷彿在抱怨。
「那麼，這位麒麟除了是黑色的，還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他似乎是自己從崑崙回來的，而且回來後不知何故被送到王宮。之後女怪才去迎接他回蓬山。」
「什麼？……這可真是不得了的際遇啊。」利廣說著，突然想到重要的事情。「忘了問，他是哪一國的麒麟？」
「你說呢？」
「嗯……」利廣思索。「塙王才登基不久，所以不是巧國。之前傳來劉麒登遐的消息，但是遲遲沒聽見鳳鳴叫劉王駕崩，也還未聽說捨身木上結出劉果。」利廣看著風漢。「難道是芳國？」
「沒錯，是芳國，峯麒。」風漢點頭。
「芳國啊……之前就一直很想見識見識芳國的代朝。如果這次能見到峯麒，說不定這願望就能成真了。」利廣說。「而且，峯麒是黑麒對吧？如果峯麒就這樣直接去鷹隼宮，搞不好鷹隼宮的人不會輕易相信他是麒麟。所以兩位才要找他，甚至送他去鷹隼宮，幫他背書？」
「……是啊。」風漢嘆氣。
「就算是像這種麒麟在，但是還沒選出王的狀況，也得把代朝的方針視為國策。」少年說至此咧嘴一笑。「不過現在芳國的狀況比戴國那時候好多了。所以我們兩個送峯麒回鷹隼宮也沒關係。」
「既然如此，請讓奏國也插一手吧。」利廣說。「實在是不太想聽珠晶抱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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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快就追上要找的目標。因為對方在接近城鎮的地方，採取步行方式。這也難怪，畢竟妖魔實在太顯眼了，也容易使周遭的人產生恐懼。
接近對方到一定距離後，對方突然轉頭看著他們。認出跟著自己的是什麼人後，原本警戒的表情柔和起來。而這也是利廣首次見到對方的面貌，確實如同風漢描述，是有著紫色眼睛的黑髮少年。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兩位。」黑髮少年笑著說道。
「這才是我們想說的話。」少年邊說，驅使騶虞在黑髮少年面前落地。「為什麼一聲也不吭就自己跑出來啊？」說話期間，其他兩隻騶虞也跟著落地。
「呃……」黑髮少年面露為難表情。
「我們收到玄君派遣的朱雀，說你想要離開蓬山，但似乎又不想讓仙女直接送去芳國，沒想到居然就在春分這天不見人影。」少年說。「玄君才想到或許是你聽聞昇山者從四令門進出黃海的經過，猜想你可能跟著昇山隊伍從乾門離開，所以急忙派朱雀來，要我們來找你，甚至是送你去芳國。」少年停頓了一下，神色凝重。「聽說昨天仙女到處都找不到你，都快嚇死了。」
「那真是非常抱歉。」黑髮少年一臉歉疚。
「你該道歉的對象是仙女，不是我。」少年說。「等你選了王，回蓬山接受天敕的時候，再向她們道歉。」
「嗯。」黑髮少年點點頭。「謝謝兩位。」向風漢與少年致謝後，望向利廣。「這位公子又是？」
「你應該見過他。」風漢說。「他是利廣，奏國人，立場跟我有點像又不太一樣；是家人。」
「原來如此。」黑髮少年點點頭，然後看著利廣輕輕鞠躬。「我是魯路修，在這裡稱呼我為峯麒。請多指教。」說至此，騶虞彷彿也想打招呼似地往黑髮少年方向踏出幾步。「呵呵，當然你也是。」黑髮少年笑著撫摸騶虞的頭部。
「第一次看到我家宙影會這樣……」利廣見狀，感到不可思議地說著。
「咳，我想我們應該出發了。」風漢說道。「這裡有三隻騶虞，選一隻你喜歡的吧。」
「嗯。」黑髮少年點點頭，拍拍利廣騎乘的騶虞頭部後離開，走到風漢身邊輕輕一鞠躬。「那就，請多指教」
「欸？按照剛剛的發展，應該是坐我的騶虞吧？」利廣不禁發出異議（？）。
「呃，雖然認識騶虞，但是和牠的主人不太熟呢。」黑髮少年說。
「啊，也是啦。」利廣搔搔頭說。「呃，你說你叫魯……」
「魯路修。嗯，看樣子在這裡這是很奇怪的名字。」黑髮少年思索著後開口。「既然如此，就叫我阿蘭吧。請多指教。」
「阿蘭？」利廣複述這個名字。「嗯，確實是不怎麼奇怪了。」
「那就好。」黑髮少年──阿蘭點點頭，望向風漢。「這麼說來，兩位應該也有其他稱呼嘍？」
「叫我風漢。」風漢說，指著少年。「你可以叫他馬鹿。」
「喂！明明我也有六太這個名字啊！」少年──六太抗議。
「因為是介於馬與鹿之間的動物，叫馬鹿不是剛好嗎？」風漢笑著回應。
「……這樣的話，我應該跟六太一起，反正是馬鹿同伴。」阿蘭邊說邊打算移動到六太騎乘的騶虞身邊。
「好啦好啦，就叫他六太。」風漢邊說邊伸手拉住阿蘭的手臂。「上來吧，我想我們應該出發了。」
「嗯。」阿蘭點點頭。
就在阿蘭抱著風漢的腰部，以為他會跨上騶虞騎乘時，他居然側坐在騶虞的身體上，那隻手就這麼抱著風漢的腰。風漢不發一語驅使騶虞再度起飛。六太和利廣見狀也驅使騶虞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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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應該不是這樣騎在窮奇身上吧？」跟上後，利廣不禁詢問阿蘭。
「啊，雖然在那邊不是沒騎過馬，但是那坐姿實在太累了。」阿蘭回答時白皙臉龐不知怎地浮現些許紅潤色澤，似乎感到很尷尬。接著他詢問風漢：「這樣會不會妨礙你控制騶虞？」
「不礙事。而且多摩很聰明。」風漢邊說邊拍了拍騶虞。「啊，不過你最好抓牢一點，我怕你會掉下去。」
「好，謝謝提醒。」阿蘭說罷，另一手環上風漢的腰，身子貼著風漢的背。
阿蘭見騎著騶虞在風漢旁邊飛翔的利廣露出又像驚訝又像嫌棄般的表情，不禁偏頭感到不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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