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 GEASS與《十二國記》的CROSSOVER小說。
【好奇】朱旌的雜劇會是什麼呢?
內文涉及《白銀之墟 玄之月》與後續妄想,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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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魂
文:悠砂
7.
本文著作權屬悠砂所有,請勿轉載。臺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
芳國宜州師中將軍汾陽從之前雇用的戴國護衛口中得知台輔打算獨自前往芳國鷹隼宮,立刻帶著有騎獸的隨從、部下馬不停蹄地趕路,經過四日奔波終於來到恭國距離芳國最近的地方,都寧。
汾陽立刻詢問於他前往昇山期間留守在這獲得恭國同意暫時駐紮地的芳國士兵有無見過穿著深色斗篷的黑髮青年,士兵們迎接長官回營的同時,聽見這問題都露出困惑表情回答沒有。汾陽皺著眉頭思索,打算去找此地的鄉長或縣正協助尋找。臨走前感謝兩位戴國前護衛告訴他這項消息,交代下官給他們酬庸後便離去。
兩人拿了錢便離開芳國宜州師暫時駐紮地點。
「今後有什麼打算?」琅燦問。
「沒什麼。你想找他就去找,不關我的事。」他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揮揮手說。
「嗯……」琅燦看著他一會兒,接著拿出一條方巾。
「你要做什麼?」他問。
「找他啊。」琅燦回答。把方巾對折再對折後,嘴巴咕嚕不知念著什麼,接著,那條被對折再對折的方巾就飄了起來,呈現某種形狀。「嗯,是蝴蝶,所以應該在附近。我們走吧!」琅燦邊說邊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跟在飛翔的方巾蝴蝶後方。
「喂!別拉我!呿……」他原本想抵抗,但隨即放棄似地任憑琅燦拉著自己走。
方巾蝴蝶沿著市街飛翔著,明明路上往來的人相當多,但似乎沒有人見到有這麼奇怪的東西飛舞著。他思索著這到底是什麼法術,然後,看著方巾蝴蝶飛向某個身穿黑色斗篷的黑髮少年。方巾蝴蝶與黑髮少年還有一段距離,但對方似乎就察覺到有東西靠近自己而轉過頭。
「這是什麼?蝴蝶?不,應該是手巾吧?」黑髮少年困惑地說,見方巾蝴蝶不斷在面前飛舞便伸出手,方巾蝴蝶就落在黑髮少年的手上。
「找到了。」琅燦說罷,拉著他走向黑髮少年。「謝謝你撿到我的手巾。」
「嗯?啊,是你們。」黑髮少年認出他倆,把方巾還給琅燦。「沒想到你們也到這裡來了。」
「因為我們剛好見到汾陽將軍,就告訴他你要到芳國的消息;他便帶著有騎獸的隨從、部下連夜趕到這裡。啊,因為只有我們見過你在下界的打扮,所以汾陽將軍就讓我們同行。」琅燦邊收起方巾邊回答。
「原來是這樣。汾陽也到都寧了。」黑髮少年邊說邊點頭。「啊,對了,之後就叫我阿蘭吧。免得引人側目。」
「好的。」琅燦回應。「不過,阿蘭是一個人到都寧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阿蘭反問。
「因為雖然罩在外面的黑色斗篷似乎和先前沒兩樣,但是你其餘打扮顯然和我們剛見到你的時候不同,所以猜想應該有人替你打點過。」
「斗篷以外的衣服是當時在那間旅店換的。」阿蘭回答。「不過我確實不是一個人到這裡。」
「那麼……」
琅燦還想繼續發問,就聽見從旁邊傳來呼喚阿蘭的少年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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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天色不早了,該回旅店了。」
「好。」
當他看見那個呼喚阿蘭名字的少年──不知怎地用布巾包起頭髮,以及站在少年身邊的男人(一旁還有個打扮氣派的青年)時,就像當初第一眼看到峯麒模樣時相同,彷彿整個腦袋被轟雷罩頂,等他回神,他已經一手從後方環抱著阿蘭的肩膀並牢牢抓在自己胸前,一手拿著匕首對準阿蘭的額頭。
眼前的三人臉色大變,一旁的琅燦也慌張不已。
「笨蛋!你在做什麼!」琅燦邊說,手伸向他拿著匕首的手。
「你們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叫一隻騶虞過來!不然的話……」鋒利的尖端稍微靠近阿蘭的額頭,讓琅燦也不得不收回手。
「住手!這麼做的話……!」少年大叫制止。
「快點!」他微微移動拿著匕首的手,感覺到刀尖抵住柔軟的物體,感覺到懷裡的身體僵直不動,眼前的男人和青年緊皺眉頭、直瞪著他,少年則是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
「多摩,過去。」
男人邊說邊放開韁繩後推著騶虞的身體。騶虞往前,慢慢走向他。等騶虞走到恰當的距離後,他一把抱起阿蘭,騎上騶虞,抓著韁繩驅使騶虞飛起,留下驚愕不已的四人(還有目睹整起綁架案經過的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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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騎著騶虞漫無目的地飛翔。想到方才遇見的人,不禁氣從中來。
「可惡,上天就這麼愛嘲笑我嗎?!不管是驍宗,還是延王……每一個王都是上天嘲笑我的化身!可惡!可惡!」
「……聽起來你似乎對所謂的王很不滿的樣子。」被他抓坐在前方的阿蘭以頗為虛弱的語氣說道。
「你懂什麼?!你也是!就像泰麒當初選了驍宗為泰王一樣,你也會選一個人成為峯王。但不管怎樣,都不會是我!所以我要復仇!我要向選了驍宗為泰王的天帝復仇!」
「……你和那位名叫驍宗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恨?是啊,沒錯。自從我聽見驍宗這麼名字之後,因為我們的經歷很相似,而且最後都成為禁軍將軍,所以常常被旁人拿來比較。但最後驍宗被選為泰王,而我註定成為他的影子。」
「不對,你錯了。被選為王並不代表這個人就此登上人生高峰,你應該慶幸自己沒被選上。」
「什麼?!」
「你覺得王是什麼?」
「王……當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啊!」
「而這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存在,就是為了那一人,才會坐上這個位子。因為那一人,無法直接治理所有十二國,所以才需要有人來幫祂。如果治理方向不符合祂的理想,就會警告,甚至丟棄。」
「……你的意思是……失道?」
「沒錯。具體表現方式就是麒麟生病、妖魔橫行、風不調、雨不順、天下大亂。而且王和麒麟也不能說不做就不做,這意味他們的死亡。」
「那又如何?最起碼,他們一度獲得上天認可了,有治理國家的才幹。」
「不對,你錯了。就算有治理國家的才能,他依舊是人,依舊會犯錯。需要他人牽制、提醒,才能避免自己走上歧途。而沒有被選上的人,就是扮演這樣的角色。你有這麼做嗎?」
「我……驍宗根本不需要這些建言,他是非常優秀的人,優秀到被選為王……」
「哼,所以都沒有人這麼做嘍?如果旁人覺得他的行為不妥當,或者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就應該直接向本人說明自己的憂慮,請他解釋清楚、破除憂慮,或者該反過來聽取意見。在上位的人武斷獨行,屬下表面服從,但也會埋下不滿的情緒,直到某個時間點就會一口氣爆發出來。所以上下適時溝通交流相當重要。當你們同為禁軍將軍時,你們曾經一起聊天嗎?」
「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我和驍宗,時常被拿來比較。對彼此都有競爭意識,所以覺得不應該混得太熟……」
「所以你對於驍宗的印象,只是來自他人的言詞啊……」
「當然不是。驍宗曾經拒絕驕王的出征命令,我也知道這才是正確的決定。因為驕王奢侈度日,地方才會反對課重稅的命令。驍宗選擇了道義,而非立功的機會……先一步高興領旨出征的自己實在太可恥……我對這樣的自己實在太憤怒與厭惡了。」
「……」
「從此只要我失敗,別人就會安慰我終究不是驍宗。而我成功了,就說我和驍宗一樣。最後當我們擁戴的王失道,我知道,最終決定就在眼前,被選上者為王,落選者為臣。然後,如我所料,泰麒選了驍宗為泰王。然而我又無法不想著如果當時自己也去昇山,結果會如何。所以如果要超越成為王的驍宗,就是成為王,讓大家見識到我治理國家比他更有聲有色。但是我永遠沒有成為次任王的機會,因為不會連續兩任的王是相同姓氏。」
「是這樣嗎?」
「我是聽琅燦說的,況且只要翻閱歷代史料,就能知道這個規則。我就在這裡大膽預言吧,你不可能選擇姓孫的人當王,因為前任峯王姓孫。」
「……」
「如此一來你就明白,為什麼我要向天帝復仇了吧。」
「我只明白你是個傻瓜。」
「什麼?!你找死嗎?!」
「聽你剛才所說,既然旁人和你都認為你和驍宗實力不相上下,代表無論是誰被選為王,另一人都足以成為牽制他的存在。以你們的狀況來說,你是牽制驍宗的不二人選,你的存在能讓他時時警惕自己,甚至就連你的建言也對他有一定的影響力,他會適時採納你的意見。天帝給成為王的驍宗的考驗是讓屬下能針對自己的政策給予建言,並且聽取他們的建言;天帝給沒有成為王的你的考驗是針對驍宗的政策給予建議。這是為了彌補你們在將軍時期沒有確實建立的往來關係。如果驍宗能詢問你或其他人的意見;如果你或其他人能向驍宗提出自己的意見,或許你們就能像奏國或雁國一樣開創盛世,然後大家就會這麼說了吧:『少了驍宗或選丈,就沒有現在的戴國。表面上天帝只選了一個王,但其實給了我們兩個王,驍宗與選丈缺一不可。』天帝並非遺漏了你,而是你看不清天帝給你們的考驗。」
「……!」
「你誤解了天帝的意思,並走錯了那一條路,導致現在無法重來的結果。實在非常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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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別人──例如琅燦或他的部下──說出這句話,他一定會嗤之以鼻,認為對方太天真。但是這句話出自能聽天啟的麒麟之口──儘管為他國麒麟,聽起來彷彿天帝藉麒麟之口表達了自己的遺憾。
「我……」
自己真的走錯了那一條路嗎?他向天帝抗議的方式錯了嗎?選定驍宗為王真的是天帝給自己以及驍宗的考驗嗎?他有其他方法知道這是天帝的考驗嗎?
他想到了泰麒,同樣能聽天啟的出生國麒麟。當時年幼的泰麒很親近自己,但是感覺他很害怕驍宗,也對驍宗的躁進感到不安。如果自己當時能藉由泰麒親近自己的優勢,把泰麒的不安轉達給驍宗,要驍宗正視泰麒的感受,多多參考其他部屬的意見──
──這是為了彌補你們在將軍時期沒有確實建立的往來關係。
他與驍宗確實沒有深交。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有什麼夢想?有什麼目標?就算是相似的兩人,某些地方也不同──其實他倆帶兵的方式就大大不同。聽說一旦驍宗下決定,他的部屬就不會有其他意見;自己則會與部下溝通,直到對方明白,或者部分採取對方的意見。琅燦曾經說過,驍宗與自己競爭的是誰更出色,只要自己在轉達泰麒的不安時提到自己對待部下的方式,驍宗應該就無法忽視這點。
自己……錯過了那個與驍宗齊名的機會嗎?
「……」
他不禁伸手抱著坐在前方的麒麟,他國的麒麟,就像抱著那個已經錯過的機會。他把臉埋入帶著些許香氣的髮絲之中,壓低聲音啜泣著,哀嘆已經逝去的機會,懊悔當時的自己看得不夠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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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以抱著峯麒的姿勢詢問峯麒自己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時,見峯麒毫無反應,放開峯麒後一看才知道原來峯麒早就昏了過去,而且血液從受傷的額頭往下流淌,從鼻梁流至兩側臉頰。
他輕聲砸嘴,驅使騶虞找個空地降落。待騶虞落地後,一手扶著昏厥的峯麒,自己則從騶虞身上下來。
「喂,女怪在吧?騎著騶虞,帶這傢伙回去找他們吧。」他對著虛空說話。
「……峯麒的角受傷了,我們也無法從他的影子現身。」從峯麒的影子傳來女子微弱的聲音,應該就是峯麒的女怪。
「哼,這樣該怎麼保護麒麟啊?」
「真不想被你這麼說。」女怪沒好氣地回應。
的確,若不是自己傷了峯麒──而且是對麒麟而言最重要的角──使令們應該還有行動能力。麒麟就是這麼脆弱的生物,所以才需要在自己受傷前,由使令排除可能導致自己受傷的存在。一旦沒有使令的保護,麒麟的性命簡直手到擒來。他在幾年前就深知這一點。
他把峯麒從騶虞身上抱了下來,明明峯麒看起來應該已經成年,但抱起時卻很輕──這就是所謂的仙骨嗎?他蹙眉著感受懷中的輕盈重量,一手牽著騶虞的韁繩──騶虞突然拉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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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怎麼……啊……」他這才注意到原來在空地不遠處有棵野木,白皙的樹幹發出淡淡白光。「是野木……」他低語著任憑騶虞拉著自己走了過去,然後騶虞就自顧自地在野木附近趴臥下來,抬頭看著他。他蹙眉,判斷騶虞應該不會突然改變心意跑掉,便放開韁繩,抱著峯麒走到騶虞身邊,蹲下身讓峯麒靠在騶虞身上躺著。然後拿出身上乾淨的布巾,打開裝水的竹筒蓋子,沾水後打算為峯麒擦拭臉上的血跡,但騶虞不知怎地從剛剛就轉過頭猛聞躺在自己身上的峯麒。
「喂,你該不會是想舔掉他臉上的血吧?不要舔。」
他說道,見口說還是無法阻止騶虞的行為,蓋上竹筒的蓋子後隨手一放,把手伸向騶虞的頭,完全忽略騶虞可能一口咬掉自己的手掌。騶虞看著他的手發出低鳴,一會兒後,才不情願似地把頭轉向前方。
「真是的……」
他邊嘟囔邊靠近峯麒,看著峯麒臉上的血痕。麒麟討厭血,連自己的血都會感到暈眩。騶虞最喜歡的東西應該是瑪瑙,方才卻一直猛聞峯麒──搞不好就是對峯麒臉上的血起了反應。神獸的血液,會有不同之處嗎?他邊想著,那隻手就這麼伸向峯麒的左臉頰,等他回過神,手指已經抹去峯麒左臉頰上的部分血跡。
「……血的味道……」
就算有段距離,還是聞得出和自己血液一樣的味道,並沒有哪裡不同。他搖搖頭,用沾了水的乾淨布巾為峯麒擦拭臉上的血跡。擦拭完畢後,簡單檢查被自己所傷的額頭,額頭上有著一條約半寸長的淡淡傷痕,或許過一陣子就會完全痊癒了吧。就像當時被自己砍斷角,引發鳴蝕消失,卻不知怎地又回到戴國的泰麒,最後於即將對驍宗處刑之際,轉變為麒麟宣示驍宗才是戴國正統的君主。他用布巾擦掉手指上的血跡,替峯麒簡單整理衣著,再拿起竹筒起身離開走到野木旁,身體靠著野木坐下,收起竹筒和布巾。
「他們應該很快就會追上了吧……」
他邊說,望了一眼遠方暮色後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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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春分後的恭國開始進入春雨季節,雨勢不大,但是在夜裡淋雨還是會感到寒冷。野木無法完全遮蔽綿綿雨勢,但是躲在野木底下總比躲在普通樹木底下好,就算會被凍死也不想被猛獸咬死。
原本安分趴在地的騶虞在開始下起細雨後就不斷低鳴,似乎在催促他查看一下峯麒的狀況,他只能無奈上前。檢查後並無大礙,但是這雨勢確實淋久了也不太好……他摸了摸峯麒身上的斗篷,腦中閃過某個念頭。他一把抱起峯麒,走到野木旁,靠著野木慢慢坐下,讓峯麒躺在自己懷裡,攤開斗篷遮蔽自己與峯麒的身軀,為峯麒拉起防風帽。這樣多少可以避雨和取暖了吧。正打算閉上眼睛,聽見前方傳來聲音而定眼一瞧,原來是騶虞不知何時起身並走到他們面前,然後趴下。他挑了挑眉毛,這次真的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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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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